言峰绮礼睁着他那双毫无高光的眼睛，面无表情。

马甲下的藤丸立香，感觉自己脑子要飞掉了。

地球意识表示赞同。

一人一球看着眼前这位努力跟言峰绮礼卖安利的死徒，陷入沉默。

怎么说呢……

这个场景就有点像是，诈骗的找上警察，老鼠往猫窝里钻，自投罗网啊！

向谁卖安利不好？找言峰绮礼？

是该说这个死徒眼光精准，一眼就发现言峰绮礼与常人不同，还是该说他倒了大霉，第一次行动就撞代行者手里？

藤丸立香阿巴阿巴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这家伙的行动逻辑。

总不至于是单纯想打脸吧？

因为卡莲是个修女，所以想打脸教会？

藤丸立香跟地球意识对视一眼，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卡维德说得嘴巴都要干了，可面前这位神父依旧不为所动。

“我说神父大人，人生短短几十载，何必那么亏欠自己呢？”卡维德对着神父挤眉弄眼，“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是一套黑乎乎的神父装，板着个脸，多么无趣啊。”

卡维德努力勾动神父的欲、望，从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他自认为对人性看得透彻。人性的光辉永远掩盖不了人性的丑恶，表面上衣冠楚楚，一幅上流成功人士样貌的家伙，谁知道他心底里埋着什么盘算？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吃饱了就想穿暖，有房子了就想要更大的房子，有老婆就想要更多美女……

神父？把自我奉献给神明？

嘿，就属这群披着神皮的家伙花花肠子最多！

他小时候的社区教堂那个神父，在孩子们中间的风评可说不上好。

卡维德坚信，世界上没有什么会对利益无动于衷的圣人，如果有，那不叫圣人，那叫傻、逼！

“做神父有什么好的呀，吃的穿的都有规矩，还不能结婚。”

听到结婚，言峰绮礼眉毛动了动。

藤丸立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家伙不仅结婚，有爱他的漂亮老婆，还有个可爱女儿。

虽然吧，老婆自、杀，女儿叛逆（？

但言峰绮礼依旧可以算得上家庭美满！

见言峰绮礼有反应，卡维德以为是自己的话语终于动摇了神父，越发卖力起来。

“美食美酒还有美人，人生嘛，过得就是一个美字。”

卡维德贱兮兮地嘿嘿笑：“神父，你要不要跟我去体会下美好的事情？”

“我向主发誓，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言峰绮礼：……

你都成死徒了还向主发誓？

发誓什么？让主的信徒破戒？还是发誓要把神父转化成死徒？

主知道了没直接劈死你都是祂好脾气！

藤丸立香发出惊叹：啊这，地球意识你确定这个死徒是正常的？脑子正常？派这个死徒来的那个脑子也正常？

地球意识：你问我我问谁？

就像人在接受器官移植后总会出现各种排异反应，死徒就是地球对于碎片世界融合的排异反应衍生物，就像免疫细胞一样疯狂攻击外来生命。

地球意识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控制范围，尽可能不造成过多的伤亡。

“说起来，最近死徒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藤丸立香眉头紧锁，最开始只有一个高级死徒没错吧？

被超英抓住的，被卡莲解决的，被天草和麻婆净化的，加上还有不少藏着没被人发现的……

俗话说的好，当你在家发现一只老鼠，就代表你家已经有一堆老鼠了。

藤丸立香悚然一惊，甚至忘了自己正控制着马甲。

地球意识熟练地让马甲自动挂机。

“我记得死徒的转化需要时间。”藤丸立香焦躁地咬着自己的指甲，“而且低阶死徒没有转化同伴的能力，我以为只需要迦勒底把高位死徒净化掉，那死徒危机就自然能被超英们自己解决。”

死徒与人之间的转化不可逆，变成死徒其实就是死了。

那么多死徒，纽约……

“我是不是做错了？”立香喃喃道，“在看不见的地方，死徒势力又已经有多少了呢？或许我应该更早让教会出场？”

“为什么要烦恼这个？”地球意识此时反而显得冷酷，“立香，死徒转化的是原本碎片世界的人，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

“要是我没有吞下碎片，他们会随着碎片世界一起崩毁。”

“他们之于我，就像是特异点的人类之于泛人类史。没有对与错，他们不过是附带的尘埃，能为世界稳定做出贡献，是他们的荣幸。”

……

藤丸立香沉默。

他想到了很多，在玩游戏时，剧情中的那些特异点和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