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近朝颜意识恢复朦胧,醒了醒神之后,想起来昨晚睡前的事情,立即翻身去看旁边,结果发现床侧早没另一人的身影。
就连床头栏杆也没有留下黑色手.铐的痕迹,她顶着乱发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呵欠,裹着被子,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直到她的手机闹钟又开始响——
自带的铃声吵闹不已,但在把懒松鼠喊过去关闭之前,已经把房子里另一个人引了过来。
一身宽容居家服的男人走进卧室,见到她坐在床边,同床头的手机距离极近、却没有任何动作,略微蹙了下眉头:
“怎么不关?”
“因为是提醒你吃药的闹钟,所以你关。”近朝颜心安理得地如此说着。
云雀恭弥拿起她的手机,指尖滑动屏幕,给吵闹声音划下休止符,又给她重新放了回去。
觑见他动作之后,近朝颜忽然笑了一下,重又栽回柔软的床铺里,听见男人站在床边问她,“笑什么?”
“唔,想起来一件事。”
堂而皇之赖床的小松鼠用那双澄澈的眼眸望着他,悠悠提醒,“你记不记得,我和十五岁的你相处的时候,那次我也是生理期,有一天早上我睡过头了,屋里的闹钟没把我叫醒,结果你气势汹汹地进来把我闹钟‘啪’一声砸到粉碎的样子?”
“不是我。”云雀恭弥十分镇定地否认,拒绝替另一个时空的十年前自己背锅。
“对,不是你……”近朝颜点了点头,很配合地应,从低处仰视他,目光扫过他颈侧明显颜色暗淡很多的过敏伤处,暗自感慨这家伙恢复力确实跟野兽一样强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囫囵接着:
“毕竟你超喜欢我的,对吧?”
云雀恭弥居高临下地睨着这只突然自信的小松鼠,灰蓝色眼眸里闪烁着几分促狭笑意,不知过了许久,在她等待的神情里,还是略一点头:
“嗯。”
哇哦。
他居然承认了诶。
近朝颜在他这轻描淡写的短促应声里,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之后,心中仿佛瞬间炸开无数礼花,甚至她都能幻听到那些“砰砰砰”的声响。
刚才还在赖床、怕冷不肯起来的近朝颜此刻又坐了起来,甚至掀开了被子,抬手去拉他的衣袖,眼睛格外闪耀,像是亮晶晶的星星:“嗯什么?你把我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云雀恭弥看着她格外惊喜、满怀期待的神情,不知想起什么,指尖慢条斯理地拨开她的手,没让她继续拉自己的衣袖,尔后徐徐问道:
“哪句话?”
“‘你超喜欢我’这句!”
男人面上笑意更明晰三分,肯定道:“你超喜欢我。”
“……”
幼不幼稚啊!
近朝颜被他此刻最多三岁的情商气到,还想过去扒拉他,谁知对方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身位,神情缓和地提醒她:
“你昨天说,我们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
可以。
云雀恭弥,你没老婆了!你没老婆了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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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鼓鼓的小松鼠在洗漱、换完衣服之后,去厨房将千奈一早送来的早餐热了热,顺手将路过的小卷和云豆都捞起来,跟自己一起吃早餐。
吃了几口之后,她想起来昨晚的事情,摸了摸小卷的长刺,好奇问道,“小卷,他昨晚的手.铐是怎么松开的?”
不会说话的云刺猬茫然地抬头看她,“嗷?”
得,白问。
近朝颜重又顺了顺它的刺,哄它继续吃东西,自己琢磨了会儿,猜测要么是小卷的火炎用完了,要么就是云雀有办法让手.铐恢复成刺猬形态,也没再纠结这事情了。
“近朝颜。”
先前用过早餐、一直在书房忙事情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餐厅,手里拿着平板划拉着页面,靠在附近的墙边出声问她,“十号之后有个人行程吗?”
“您好,您询问的对象正在生气中,并不想回答您的问题。”
已经吃完了的小松鼠抬手作捂耳状,专注地看两个小动物用餐,努力不把目光往他的方向偏。
听见她的回答,云雀恭弥目光从平板上挪开,好看的凤眸定定看了会儿生闷气的小松鼠,似是觉得有趣,唇角勾了勾。
不多时,他走到餐桌边,把平板熄屏之后放下,左手小臂随性横亘在她身边那张餐椅椅背上,右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清越的嗓音自带磁性:
“小松鼠。”
他说,“这件事你不可以生气。”
近朝颜:“?”
她抬手将他掌心拉开,一脸不服地扬起脑袋,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男人补上了理由,“你想听的内容,我表达过两次。”
诶?
本来还理直气壮、甚至更生气的女人此刻犹如被戳破的气球,由于过分震撼,将这点闷气都泄了,紫色宝石般的双眼里满是茫然,正想追问,临了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问,便只能心虚地撇开目光。
什么时候啊?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表白过吗?
她怎么完全不知道啊?
若不是知道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