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习,帮他理清楚思路,蒋未雷打不动那地给他送错题本,许竞都能在运动后特地跑过来帮他背单词,每天晚上还有视频打卡任务,对着屏幕都要监督他做题总结,即使他考试失利颓丧了,也会马上被他们几个提起来,不得不拿着书学习。
他们说,如果不学习,他们就会肆无忌惮的占便宜,欺负他手脚无力,软得没骨气。
苏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坏还是好,但是往往还没弄清楚,就马上乖顺听话地拿了书,继续学习。
苏佑的成绩在这样的折腾下,上升的速度很稳定,甚至就连过去两年时不时倒退一下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能在高三还能冲刺一把的,没有几个,苏佑被当众点名表扬,他被夸了之后开心得不行,学习更加积极主动,对着几个男人都更加乐意。
在最后几次模考中,他成绩终于进入了一次前十名,回去后拿着成绩条一直开心地踮脚,还是林邵宁抽走了他的成绩条换成了冲刺题,他才冷静下来,习以为常地打开了手机接收两个人的聊天框,视频学习打卡。
写完布置下来的习题,已经是深夜,苏佑转头看向另一边仍然垂眸书写的林邵宁,看他在灯光掩映下的冷冽落拓,冷静沉着,眨了眨眼。
从新年开始的每一天,林邵宁一直都在他身边,他不是主动积极的人,但是只要苏佑需要,他就一直在身边,即使深夜即使是清晨,暖色灯光照见的每一寸侧影里,林邵宁都在陪他。
只要他要,他就一直在。
苏佑迟钝,但是却也隐隐察觉了一些东西。
他或许像一个色盲一样察觉不了颜色的变动,却感官还是可以记录下形状的变化。
他隐隐
他们三个,配合得太好,甚至就像是一道栅栏一样,不触碰他的同时又把他围得密不透风,从生活到学习。
他们像是达成了某种协定一样,围着他转,却又恰到好处地帮助他。
但是又不打扰他,甚至几个坏人一直想要的靠近都没有。
这就极其怪异,苏佑想不到这样做的好处,以及这样做,又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
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直觉错误,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
想这些事,总是没有学习来得简单容易,他甩了甩脑袋,继续低头写题,岁郁把老师新出的试卷传到后座,一边的林邵宁伸手分出一张试卷给他,他伸手接过。
岁郁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个人,看了一眼视线不离苏佑的林邵宁,又看了一眼低头无知无觉的苏佑,两个人状态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何况岁郁和苏佑关系好,又坐在两个人桌前,把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苏佑几乎是被他们几个男人环绕住了。
没有多余的社交,没有多余得精力,连多余的娱乐都没有太多,外面的信息无法传递进去,想要靠近苏佑的其他所有人都被他们三个默不作声的隔开。
分寸不能靠近。
哄骗得苏佑只能被他们围着,日复一日,在学习进步的甜蜜果实里,被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们甚至没给苏佑其他选择,就哄骗他围进了这样的环境里,丝毫不能逃脱。
偏偏苏佑迟钝又乖顺,一心扎在学习上,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变态在自己身上倾注的恶劣想法和手段。
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这些坏人欺负个透。
自己怎么就陷了进去估计都不知道。
岁郁咬了咬牙,坚决不能看苏佑被妖魔鬼怪捉进洞穴里。
高考的前一天,学校直接放了假,班级组织思想动员,身边同学全在狂欢,岁郁趁着林邵宁上台演讲,小声地掏出一块光盘说:“你回去看看,这是和高考有关的纪录片,对你报学校有好处。”
“好的,岁郁姐姐。”
“嗯,高考加油!”
岁郁对上苏佑干净赤诚的笑颜,也笑了一声,掐紧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