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被拥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honey,我在。” 她哭唧唧,“你去哪儿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一直都在吗?” “一直都在, 永远都在。”他觉得好笑,她肯定是做噩梦了, 难得的表露出脆弱,倒是新鲜。 “我做了个梦, 一个——怪梦,”果然,她闷闷不乐的说:“我害怕极了!” “噩梦都是假的, 只是梦。”他温柔的说。她没有说到底梦见了什么,他也不会追问,噩梦嘛, 肯定很不好, 不必细问。 “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说。 她便乖巧的窝在他胸前,手臂紧紧的抱住他。 * 看了一会儿, 苏珊觉得自己很多余, 便悄悄走出病房。 走廊上的日光灯明亮, 苏珊看着走廊上来来去去的护士,想着这就是爱情呀, 真是令人羡慕呢。真奇怪, 一个来自东方的女孩居然会跟小肯尼思相爱, 而且深深相爱, 这多奇怪呀! 之前美国群众操心小约翰的婚姻, 批评他的每一个女朋友, 认为没有哪个女孩配得上他们的王子。现在, 他们可都忘了之前的诸多挑剔啦。 啊,爱情!他们这种富豪家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爱情无关紧要,金钱和地位至关重要,婚姻只需要门当户对,爱情可有可无。 但他们渐渐长大,会想要追求甜美的爱情。 我们想要别人爱我,我们也想要爱着别人。 她想着第一次见到张文雅是在哈佛的宿舍里,当时她不很在意,跟美国王子约会过的女孩很多,不稀奇。但这个女孩有乌黑的头发、明亮的眼眸、俏丽的容貌,王子即使分手也对她念念不忘,苏珊便觉得很有趣了。 区区一家甜品店对福斯特企业的小姐来说可有可无,张文雅成功的说服了她,她应该尝试一下“创业”;继承家产不可耻,但总归是伸手派;自己创业,每一美分都是自己的,岂不是很爽? 很有道理。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会让人神魂颠倒?苏珊不无遗憾的想,她还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她没有遇到那个能让她想要马上跟他结婚的男人。她谈过几次恋爱,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最后只能走向分手。 或许,缺乏的就是那种能够点燃一切的激情。 她回头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床上的女人正仰着脸望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而男人充满柔情蜜意的轻拂女人的头发,嘴唇翕动,说着什么。 像是一幅画。 简单,温馨,有爱。 她恍惚想着小肯尼思被媒体打趣的称为“五点钟参议员”,是说他到点就下班,跑得比谁都快。他总是去接妻子下班,俩人总是手挽着手走在路上,有了爱文之后变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妻子。 有一个家也许是挺好的一件事情,你知道家里总有人等着你,或者你也可以等着你爱的人回来。总有一盏灯为你点亮,这种感觉想必很好,张文雅很喜欢,肯尼思也很喜欢。 谁不想要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呢? * 干妈下午去肯尼思宅看望了干儿子爱文。 苏珊经常到华盛顿或纽约看望爱文,不差钱的大小姐想看干儿子了,便坐私人飞机过来,每周最少一次,充分展示了美企有钱大小姐的潇洒任性。普通人出行少是觉得出行麻烦,也没有什么出行的需求,有钱人只需要吩咐一声就有人办好所有琐事,所以他们总是跑来跑去,永远“在路上”。 苏珊不会中文,张晓峰不会英文,因此他俩也没说话。张晓峰也常见到苏珊,对这个有钱小姐印象很好,语言不通的两个人也能在一起待上很久,主要都是在逗爱文玩。 无忧无虑的爱文瞪大蓝色的眼眸,快乐的拍着小手。 * 张文雅住院两天,做了一次彻底的全身检查。 这次,在左边卵巢上检查出来囊肿。 医生非常慎重,卵巢囊肿是女性高发,有良性和恶性之分,大多数囊肿会自行消失,极少数会不断增大,需要手术切除;恶性肿瘤更是少之又少。 张文雅的病情目前看来不过是普通的功能性囊肿,甚至都不需要吃药,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发烧理论上不是卵巢囊肿引起的,退烧之后没有反复。医生告知情况后,建议她连续观察至少三个月,在两次月经之间的时间来医院复查,这样可以及时掌握囊肿的情况,如有增大、恶化,可以及早做手术切除病灶,做过手术之后预后很不错。 肯尼思严肃的听完了医生的讲解。 张文雅不觉得有什么,还很轻松的说:“没关系,就算摘了一个,还有另一个。” 肯尼思瞥她一眼,“别这么说,我担心极了!”恶性肿瘤!他内心焦虑,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得恶性肿瘤呢? 她惋惜的说:“不知道对生孩子有没有影响,我还想过几年再生个女儿。” 他忙说:“现在不需要考虑这个。”他想着安慰她,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好笨拙的说:“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 回了家,张晓峰一听是卵巢囊肿,先被吓得团团转,“哎哟!这可怎么好?!” “爸,你着急什么?”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生病特别麻烦。”张晓峰看了看女婿,心里好些话不好说出口。 “还没有确诊呢,我是说,还不知道就是一般的囊肿还是肿瘤,就算是恶性肿瘤也没有什么,女人有两个卵巢,切了一边,还有备用的。” “你从小身体就好,没得过什么大病,我看这次也不要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每个月过去复查,做一堆检查。” 张晓峰暗自叹气。 这个病不算什么大病,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