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手牵着手从泰德叔叔家走回总统旧居。 十一月底了, 夜深露重,寒风刺骨。 “冷吗?”肯尼思摸了摸她的脸庞。 “有点冷,快点回家。”拖着他赶紧走。 回了总统旧居, 门厅的置物桌上放着一张字条,帕特里克说他和女朋友决定去住旅馆,不打搅他俩了。 嗐。 肯尼思很高兴:啊,帕特里克这小子很上道啊。 张文雅当然也高兴, 这栋住宅很大, 但要住两对情侣也实在太小了。 时间不早不晚, 晚上九点。 要睡觉太早了点,但也不适合做什么事。 肯尼思问:“要喝酒吗?” 美国人临睡前来一杯很正常,所以美国酗酒问题很严重。 “不喝。”很嫌弃哎。 “热牛奶?” 她点点头, 先上楼洗澡。 等她洗澡出来,床头柜上已经放了一杯牛奶。 但他人呢? “约翰?” 在楼上喊了几声,下了楼。 一楼也没人, 奇怪,这人去哪里了? 推开后门, 人在后门廊上坐着呢。 在抽烟。 “怎么了?”坐到他身边。 这人只在烦闷的时候才会抽烟。 “没什么。”他小心摁灭了烟,一手揽着她肩头,“外面很冷, 别冻着。” “你也穿的不多。” 肯尼思一笑,“我是男人。” “在想什么?” “想……将来。我不算是个有进取心的男人,而政治……搞政治要有‘我要如此’的动力, 不管是为了理想也好、为了金钱或权力也好,这股动力驱动着你前进。” “对, 想当总统的人都是自负型反社会人格, ‘我能拯救世界’, 听听,多自大呀!” 他大笑,“对,对!” 亲了亲她头发,“我只想保护你,如果必须成为总统才能保护你,我便会去争取。” 听听,还是太温和了! “你必须赢。” “你希望我赢吗?” “那当然!” “我会赢的。”他摸了摸她的手,站起来,“快进去,你的手冰凉。” * 房间里很暖和。 喝了热牛奶,上床睡觉。 男人可能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这是他的致命缺点;但他的优点是从小就对如何使用“权力”有很深的了解,要论起“玩弄”权力来,没人能比他更了解。 她害怕吗?她怕极了!谁能不害怕呢? 现在想想还是很害怕。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无论如何不能跟政府机关抗衡。“权力”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她其实完全没有概念,但她已经懂了在“国|家|权|力”面前,个人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无人在意她,她现在会在哪里可不好说。 但也正因为她是小肯尼思的女朋友,才会遭遇这次的事件。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直理不清楚头绪。 没错,她应该明智的离开他,这样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但她甘心吗?不,她不甘心,为什么要被人胁迫、左右她的感情?谁都没有这个权利干涉她的感情。 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她现在拥有的人生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也从来没想过能拥有的,等于是白饶了。 一个人要是连“死”都不在乎,也就没有什么能真正威胁到她了。 钱也如此。 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十分富足,她的物欲并不强烈,是因为真的买得起,也就不在乎攀比了。再说了,盲目攀比要不得,男人才更喜欢攀比。女人嘛,攀比的方向不同。有这么个高大英俊全美闻名的男朋友,在“攀比”这项比赛中,她实际已经攀上顶峰,没有谁能跟她比了,也就更没有好胜心了。 她虚荣吗?当然也是虚荣的,男人要比谁的妻子/女朋友更美丽,女人当然也要攀比谁的丈夫/男朋友更有钱、更英俊,小肯尼思吊打所有男人,世界上比他富有的没有他英俊,比他地位更高的没有他英俊,比他知名度更高的也没有他英俊,能在英俊、知名度上比他更胜一筹的又没有他地位高。 现在,全美国的民众实际都已经默认他俩绑定了,她并不反感这种提前绑定。实际上,“阿妮娅事件”发生后,她人气暴涨,全美各种媒体全都在说此事、说她、说小肯尼思、说肯尼思家族的“诅咒”,对她和小肯尼思反而是一波强劲的免费宣传。民调公司在全美范围内做了一份多达数万人的民意调查,小肯尼思支持率再次上升,要是他俩在一起,支持率就更高了,居然高达百分之八十。 之前美国群众有一部分反感张文雅,是认为她是个外国人,美国王子怎么能爱上一个非白种人呢?这事爆出后,这波反感就冲着NSA去了。 毕竟这可是更高级的“罗密欧朱丽叶效应”,美国人将“白宫之子”当儿子一样看待,特别是保守的那一波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挑剔心理除了种|族|歧|视外,还有“婆婆心态”;如今小肯尼思刚踏入政坛就迎来了敌人的打击,护犊子的美国群众不干了,全美上下狂骂NSA,犹如过街老鼠。 就还行吧。 * 贝果和吐司都带来了海恩尼斯港。 吐司这次也被关了起来,心灵受到了重创,接连好几天紧紧跟着妈妈,哪儿都不去,睡觉都要趴在她床边,把孩子吓坏了。 贝果也是个好孩子,跟吐司玩儿,一幅忠诚卫士的模样。 两条狗子都忠心耿耿,天天陪着爸爸妈妈。 感恩节是美国传统全家欢节日,肯尼思家族因为“阿妮娅事件”空前团结,这次大团聚也是为了开会统一认识,要给小约翰保驾护航,整个家族都要为他的前途奋斗。 泰德叔叔是很想家里再有一位总统的,整个家族都认为敌人着急对张文雅出手,就是害怕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