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时候会想着他就像父亲一般宠着我护着我,有时候呢,我反而觉得他很是让我无奈,就像是我没长大的儿子,当然更多时候,是相互依附牵绊的夫妻。”
佩珩望着母亲,却见母亲杏眸温柔动人,闪烁着点点星光,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
她也是微怔,想着父母之间的情,或许比她和母亲以为的都要深一些。
而此时萧杏花声音越发柔和:“我和你爹当初在一起,自然是有些不得已,可是回过头来想想,若不是那不得已让我心中终究有个疙瘩,我其实……”
其实,若她那个时候认了父母,不是童养媳的身份,或许终究还是会选他吧!
只是当初的迫不得已,让她多了几分倔性。
萧杏花将心思从回忆中收回,望着眼前的女儿:“你从小随着我在市井中长大,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其实凡事都知道替娘着想。特别是自那霍六之事后,你觉得爹娘因为你的固执受了委屈,自此更是没了主张,在这婚姻大事上,总想着为家里求点什么。只是你要明白,娘这次,还是盼着你能稍微任性些,顺应自己的本心。你若真喜欢他,那也不必顾虑其他的,干脆跟着你外祖父,过去为他治病,治好了,就陪着他。燕京城里有你两个哥哥在,也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若你想明白了,跟着他终究没有留在南疆自在,那就干脆……不必去了,让你哥哥陪着外祖父去宫里看看他。”
免得那边早已定了心思,她一去,又横生枝节。
“娘,我……”萧佩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眼中泛红。
她确实是在霍六一事上,太过固执,以至于后来想起,分外悔恨,想着在婚姻大事上,凡事都要以家人为先。
“但是我和你爹现在这样就极好,无论你是进是退,我们都不会说什么。还有你外祖父,我瞧着,兴许是咱们一家子都回来了,他如今脾气比刚见时不知道好了多少,我若说劝他陪着你回去给皇上治病,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何止是不拒绝,简直是二话不说就上路了吧。
如今夏家的人都说夏九爷爷简直是对女儿言听计从,没有什么不依随的。
佩珩听了母亲这一番话,泪水已经落下,终于抬起头,哽声道:“娘,我想回燕京城,想再看看他……便是他生我的气,我也想再回去看看他……”
萧杏花叹了口气,心疼地帮女儿擦了擦眼泪:“想去就去吧。趁着他还没有选后立妃,你去把你的心思和他说清楚。不过你也要想好,你之前的话,怕是伤了他的心,若他——”
佩珩自然是明白:“这一次我去燕京城,一为救他,二为了说清楚我的意思。他若被我伤了心,并不肯回头,我也认了,自是跟着外祖父回来南疆,这辈子再不去燕京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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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杏花又将皇上病重的事说给了自己父亲夏九寒听,夏九寒开始的时候只皱眉头,摇首道:“燕京城乃是帝王之地,本不该是我辈应踏入之处。”
萧佩珩一听这个,顿时急红了眼:“外祖父,好歹求你救救他,他是当今的天子,若是真有个意外,膝下无储君,怕又是一场朝堂动乱!”
夏九寒听了,分外纳罕,啧啧称奇:“咦,你个小小女子,怎么忽然关心起国家大事?天下大乱与你何干?还是说你一心想着嫁给人家,这才巴巴地盼着外祖父去救他?”
这么一说,佩珩脸都红了,不过还是道:“我就是不想让他出事,便是不嫁,也不想让他有任何不好。”
萧杏花顿时有些看不下去了:“爹,你何必在这里为难佩珩。虽说你一向不喜和皇室之人来往,可是你家女婿却曾经是朝堂大员,你这几个外孙,如今还在燕京城呢,若是皇帝真有个不好,我们这日子也过不安生啊!你若真不想过去给他看病,那我就带着佩珩回去燕京城——”
夏九寒自打认了女儿,是有女万事足,哪里听得女儿说离开,当下也顾不上其他,连忙点头道:“洙蘅,你不必急,既是那个什么皇帝得了重病,为父便带着佩珩走一遭就是了,你乖乖地留在夏家,哪里也不许去啊!”
萧佩珩一听,忙点头:“外祖父,母亲自是留在夏家,但是我要陪着你过去。你既已同意了,救人如救火,我们还是快些上路吧。”
她是怕此去燕京城路途遥远,万一耽搁了病情。
夏九寒见此情景,不免长叹口气。
哎,这外孙女,明明平时一口一个外祖父,看着乖巧得很,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一心记挂着别家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