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了萧战庭,再看这行人中有夏银炭,便已经明白了,上前抱拳道:“敢问诸位可是从燕京城来?”
萧战庭看对方年纪不大,可是言谈不凡,身姿挺拔,衣着也是考究,通身透着贵气,便知对方有些来历,心中已经猜到了,当即道:“在下姓萧,名战庭,来自燕京城,敢问阁下是?”
那少年听闻这个,已经翻身下马,而随着他的翻身下马,其他人等也俱都下了马,动作整齐划一,显见的是平日训练有素。
少年躬身一拜,恭敬地道:“小可姓夏,名朗月,受祖父之命,前来迎接萧国公爷并姑姑的。”
萧战庭见此,知道果然没错,这是夏家人。
当下萧杏花也下了马车,彼此见过,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夏郎云,乃是自家父亲嫡亲兄长的嫡孙子,因父亲已经返家,夏家知晓失踪多年的女儿寻到了,又算着日子差不多,便每日派了家中子弟前来候着。
萧杏花听闻这个,自然是颇为感动。
其实对于夏家到底是怎么样人家,她并不知晓,如今她所见过的夏家人,不过是当年在宫中所见的那位看上去极为不靠谱的,以及父亲这个孤傲偏执的神医。
如今见了这夏朗月,看上去知书达理,且相貌俊朗,言谈间进度有度,又知晓夏家特意来迎自己,心里多少松快一些。
见礼过后,萧家一行人在夏朗月的陪同下继续前行,其中难免叙话,萧杏花便知晓,夏朗月的祖父名为夏大念的,算是夏家如今的族长,执掌族内诸事。夏朗月为夏大念嫡长孙,按辈分是喊自己一声堂姑的。
萧杏花自然也趁机问起他许多族内之事,以及自己梦中所记的叶子如刀的树,夏朗月耐心一一解答,最后道:“那树,名为刀树,其实是当年夏家先祖自南海之外遥远之处移植而来,不曾想就此活了那么几棵,如今便长在夏家祠堂之外。等姑母回了家,自然会带姑母去看。”
萧杏花听闻,倒是微怔了下:“我少小离家,早不记得家中是何模样,只是记得那树而已。”
夏朗月轻笑道:“姑母不必难过,其实这些年姑母不在,父亲也常常提起,说曾经最是喜爱您这位小堂妹,只可惜,后来便是派出夏家所有人手,怎么寻也寻不见了。每每父亲提起,便是诸多遗憾,九爷爷和九奶奶这些年更是挂念姑母,以至于姑母离家三十年,昔日闺房未曾有丝毫变动,依然给您留着,只说您总有归家一日。”
这话说得萧杏花眼里几乎泛出泪来,压下喉头热意,勉强道:“实不曾想,我还有归家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