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重重点头:“他如果知道我想跑,会打我的。”
“他经常打你?”
“嗯。”
萧战庭这下子看不下去了。
在他看来,这个小姑娘那么细弱一个,像刚出生的小猫,简直是稍微大声点说话,她都要活不下去了。那个人怎么这么狠心,竟然还打她?
“你别怕,他如果敢打你,我就帮你打他!”
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打人?还是打这么可怜的一个小姑娘!
“这是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正说着间,萧母做好了饭,正打算招呼自己儿子端饭,却听到了这边有说话声,便过来瞧。
结果一瞧之下,吃了一惊:“这不是借住隔壁的?”
萧战庭连忙站起来,对他娘道:“娘,她说刚才那个人不是她爹,经常打她,还要把她卖掉?”
“啊?”
萧母用手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这是真的假的?”
其实之前就看着那个男人仿佛并不是太对劲,深山里带着个小姑娘,难道竟真是拐子?
“娘,咱想办法救救她吧,可不能再让她挨打!”
萧战庭很是心疼地道。
“这……”萧母有些为难,看看儿子,再看看那蹲在地上,正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她的小姑娘。
就在这时,小姑娘竟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婶婶救我,我不要被卖掉,不要跟着他,他是坏人,我在山里想跑,却没跑掉。这次是当着你们面,他没打我,若回头带我走了,还不知道怎么打我!”
萧母其实是有些犹豫。
萧战庭见此,也求道:“娘,咱们怎么也该救救她,要不然就是帮了坏人!”
小姑娘见萧母犹豫,又哀求道:“婶婶若能救我,我必做牛做马来报答。”
萧母看了小姑娘半响,也是一声叹息:“我这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平日不敢多事的,但是实在看你可怜,你们先别声张,铁蛋你带着她去屋里躲一躲,若是外面有动静,也千万别让她出来。我呢,先去村里,找村长商量下,看看如何处置。”
萧战庭自然高兴,小姑娘也是惊喜连连,不知道说了多少感激,之后便忙跟着萧战庭去屋里躲着了。
当日,那拐子不见了女儿,自然是一番寻找,之后开始骂咧咧,反倒诬陷有人拐了他女儿。萧母是已经找了村长,村长犹豫一番,便说要报官。
当下里正也来了,当着面开始掰扯这个礼,说若是男子拿不出证据那是他女儿,便马上要交到县衙去。男子却反倒诬陷道,我乃湖州临城县人士,因丧了妻,便带着女儿前去并州投奔亲戚,我这女儿都是登在籍册上的,你们便是要去告官,我也不怕,到时候查个水落石出,反而要告你们诬陷于我!
说着,他甚至拿出了自己和女儿的路引。
那里正见他这般清楚确凿,也是疑惑,最后还是萧母道:“你是不是打算拿了女儿去卖钱?”
“你……那又如何?我自己的女儿,便是拿去卖了,外人说得什么?”
村长见此,便拉了萧母在一旁,商议了一番。
萧母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于是,这桩事闹了半响,各退一步,萧母拿出了家里半袋子粮食,给了那个男子,换了这小姑娘在家,男子得了些东西,虽有些不甘,可是自认倒霉,就此去了。
自那后,小姑娘便有了名字,叫杏花。
萧杏花便作为萧铁蛋的妹妹,也是萧铁蛋的童养媳,留在了萧家。
而萧铁蛋和萧杏花乡间的种种甜蜜和酸涩,也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