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便道:“娘,你也不必问她,我都和你照实说了就是。”
萧杏花却道:“不必了,我先听她说。”
丫鬟吓坏了,只好如实道;“本来九公主是和姑娘在长廊下逗着鹦鹉的,谁知道正逗着,那边皇上带着人过来了,奴婢当时吓坏了,待要跪下并提醒给姑娘和九公主知晓,可是皇上抬手示意,不让跪,奴婢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是呆在那里。后来皇上和九公主说了一会子话,就让奴婢等人下去了。至于后来说了什么,奴婢着实不知!”
萧杏花听得“让奴婢下去”多少已经明白了。
定然是皇上私底下和佩珩说了什么,至于在场的九公主,是个机灵的,肯定一看那场面,赶紧溜走了。
佩珩知道此事再没什么可瞒着的,当即也跪在那里:“娘,你莫要生气,女儿如今什么事都告诉您,当时女儿确实曾和皇上说过话。”
一时她回过头,示意周边丫鬟下去。
顿时屋子里的嬷嬷和丫鬟全都退下了。
她仰起脸,恳求道:“娘,女儿从很早起,便心系涵阳王,早就认定,这辈子非涵阳王不嫁,求娘成全女儿一片痴心。”
“心系涵阳王?”
“是。”佩珩坚定地道。
萧杏花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把个茶盏子扔地上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
若说佩珩对皇上有些什么心思,倒是也难免的,毕竟霍行远伤了她的心,她当时又是执意要去亲自给已经沦为阶下囚的涵阳王送玉佩,必然是颇有好感的。
可是若说这点子好感,如今已经成了什么这辈子非君不嫁,打死她也不信的。
戏文里都不敢这么演!
“你这才和霍行远闹翻了有多久,怎么这么快就爱上了皇上,你来告诉我,你这心思转得有这么快吗?”
“娘,你可能忘记了,此时距离我为了霍行远病倒,已经是一年有余,一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忘记这无耻之人,另有心爱之人。”
“你,你?”萧杏花越发气得不轻:
“你父亲和两个哥哥,还有你大嫂,如今都立下战功,难道咱们这一大家子,倒要靠你个女儿家提拔不成?谁让你掺和这种事的?你给我乖乖在家当个千金大小姐,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咱也不拘对方家世如何,只要品性好,对你好,我和你爹就知足了!你以为后宫的水,是你能轻易淌的?如今你这小孩子家的,倒是编排这胡话来哄我,你以为我会信?”
佩珩见母亲根本是明白自己的心思,当下也不隐瞒,却是反问道:“娘,父亲以前不是也有不世之战功吗?为什么废帝还要对父亲处处防备甚至要置他于死地?”
萧杏花冷道:“那是因为他帝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又遭了刺杀,疑心病重!”
“可是如今皇上是逼了自己的亲哥哥退位,才得了这帝位,难道他就不怕将来又有哪个如法炮制,将他逼下这个位置吗?他如今年轻,又刚刚登上帝位,自是清明果断,可是有朝一日他年纪大了,会不会也如他哥哥一般犯了疑心病?会不会也开始对父亲处处防备?”
萧杏花一时竟被噎得哑口无言。
这确实是有可能的。
将来的事儿,谁能说清?毕竟最难揣测的就是帝王心啊!
佩珩见母亲神情,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当下跪在那里低头道;“如今皇上膝下并无子嗣,我若能进宫为后,必会生下嫡长皇子,且我的子嗣,必将是他唯一的血脉。只要我能做到这些,将来皇上便只能将所有的期望放在我所生下的皇长子身上,而皇长子是我萧家外甥,父亲告老还乡后,兄长必然会为了这个外甥尽心尽力效忠皇上。如此一来,皇上便没有理由要怀疑我萧家。当然了,若我有朝一日真能母仪后宫,且生下皇家嫡长太子,到时候我们萧家也要韬光养晦,收敛锋芒,悉心教诲子孙,如此家中富贵方能长久。”
萧杏花听了,不由瞪大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她的女儿啊,她亲亲地捧在手心的女儿啊,不但连要当皇后的事儿都打算好了,还把将来她要给皇上生个儿子,然后儿子继续当皇上自己当太后的事儿都打算好了!
这,这简直是……
她一口气没喘过来,简直险些被口水呛到。
吓得佩珩连忙爬起来,去递茶水捶背的。
萧杏花却是根本不领情,恼得不行,怒道:“谁让你想这些的,我只要我的女儿当个不操心的千金大小姐,哪里要你操心这些?”
佩珩被劈头盖脸地骂,不过她倒是不恼也不急,依然低着头柔顺地道:“娘,你恼也罢,怒也罢,我意已决。这些日子,我也看了不少书,前朝今代,帝王为了巩固朝政,拉拢人心,收臣家女,以及许配自家公主下嫁权臣,这都是常有的。父亲只我一个女儿,我先是惦记着那霍行远,却落得个灰心丧气,甚至惹了小人为父亲祸端推波助澜。时至今日,难道我还会为了些许儿女私情而不顾大局?我许嫁皇上,既不会委屈了我,也让我萧家为皇上所信赖,岂不是两全其美?”
萧杏花越发怒了:“你以为,我生你下来,便是要把你卖出去,卖给皇家,为我儿子孙子谋取前途吗?”
一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