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六皇子固然人不错,可是以后难免落得涵阳王这般下场!”
佩珩却是无所谓:“娘,如今父亲不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是任人宰割。既然皇上要许婚,女儿大不了嫁了就是,其实也没什么,当女儿的,左右早晚也得嫁人。女儿嫁了,天子安心了,父亲那边安心应战。至于以后的事儿,谁又能料得到那么长久,先不必去想,解了眼前难关才是。”
“嫁个屁!”萧杏花直接骂了一句:“他们这群人,把我闺女当什么,当卖菜的吗,今日卖这家,明日卖那家!咱们如今现在皇上面前虚应着,等你爹回来,再做计较!你那当爹的,再怎么也不至于把女儿送给这皇帝当儿媳妇去!”
萧杏花一句话定乾坤,反正订婚可以,这么订都可以,圣旨下来也没关系,可是一切都得等萧战庭回来,没有爹出外征战强娶人家女儿的道理!等萧战庭回来,便是反了这狗皇帝,也不要女儿去塞给他当儿媳妇!
谁知道这事儿还没定下来,外面的消息却是接踵而来。
一个则是说,涵阳王跑了。
原来这涵阳王发配到了南方边远之地,就在他即将达到发配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押送的官兵一个不小心,人就不见了。
出了这种事,自然是八百里加急送到燕京城来,皇帝听了震怒,责令底下人严查死追,定要将涵阳王这朝廷钦犯给捉拿归案,并下了一旦捉拿,斩立决的圣旨。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人马奔赴在追拿涵阳王这叛贼的路上。
这件事,萧杏花等人也就是感叹感叹罢了,毕竟暂时还没影响到自家门前。
可是接下来一件事,却是把萧杏花直接从榻上给震了起来。
原来是梦巧儿从军中得知消息,说是如今萧战庭的大军困在边境,腹背受敌,博野王和北狄军前后夹击,动弹不得。
偏偏朝廷给的供给粮草,一直迟迟不到,后援兵马更是不见踪迹。
萧战庭一连发了七道请兵函,要求朝廷筹措粮草,给足供养。
“这个狗皇帝,根本不曾理会!娘,他这是要让我爹他们活活饿着死扛啊?大军没有粮草怎么行?他们断了粮草,这仗必然败了,若是败了,到时候我爹他们必然没命,大昭也跟着完了!”
梦巧儿气得咬牙切齿。
她如今在军中,门路广,消息也灵透,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晋江侯有说什么吗?”萧杏花皱着眉头沉思半响,这么问道。
“晋江侯已经连上三道奏折,请皇上发兵派粮,并愿意亲自当送粮官,押解粮草前往北疆,只是听说这三道奏折,至今未曾到了皇上面前!”
“为什么三道奏折都被压下来?”萧杏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今是谁掌管着户部?”
她话刚问出,还没等到回答,便彻底明白了,咬牙道:“是霍行远!是他!”
佩珩闻言,脸色微变:“娘,你意思是说,他如今在户部管事儿,竟然故意压下晋江侯请粮的三道奏折!他是故意要害爹!”
萧杏花艰难地点头:“是,自打皇上被刺杀之后,听说是性子便变得十分古怪,不要说朝中文武百官,就是左右服侍之人,他也十分疑心,甚至连往日受宠的胡贵妃都不能近他了。反而是这霍行远,因救了皇上,皇上对他宠信有加,竟让他连升数级,直接掌管户部!这可真是小人得志,公报私仇。你爹在边疆为国征战,他们却断了你爹粮草!”
梦巧儿冷笑一声,嘲讽地道;“不错,我听晋江侯说了,就是他!那天晋江侯回府了,好像是和他大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晋江侯回到红缨军中,气得砍断了三把长剑!”
“娘,那如今该怎么办?他是晋江侯的侄子,如果晋江侯都整治不了他,由他撺掇着皇帝不给我爹发粮,我爹他们岂不是——”秀梅也急得不行了,毕竟一家子三个男丁,都在边疆征战啊!
萧杏花握了握拳,沉思半响,最后却是沉声道:“明日不是上大朝吗,我想办法,闯进他金銮殿!到时候当场哭着跪求他派去粮草,他若不允,就是戕害边关大将,就是大昭国的千古罪人!就算他死咬着不放,我也要逼着他出粮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