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萧杏花和薄夫人看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联手作战的父子俩,并一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孙德旺。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萧杏花之前多少意识到了身在茶楼的萧战庭怕是已经听到了孙德旺的话,她心里又有些忐忑,又仿佛觉得其实没什么,他应该并不会因此怪自己。
可是她没想到,萧战庭竟然出现在了这荒郊之外,且正在痛打那孙德旺!
还有自己儿子千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千云也会出现在这里,父子俩一起痛打孙德旺?
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你怎么过来了?”
萧千云是个大孝子,见她娘竟然过来了,也担心起来,怕他娘听到了那茶楼里的事情,惹起了往日的伤心事。
“娘,你不用担心,这孙德旺若是敢闹什么事,我和爹揍死他。”
如今有了爹撑腰,仿佛打人什么的,以至于打死人什么的,都不算事了。
萧千云之前对他爹的怀疑和质疑,在刚才父子两个人联手的拳打脚踢中,已经变化了同仇敌忾父子齐上阵的默契感。
他看着他爹那凶狠的拳头,忽然意识到,知道这些过去的事,其实爹比自己还痛。
男人有时候是不会用言语来说的,只能用拳头。
而萧杏花满腹疑惑地跑过去,迎头就听到了儿子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心里一下子感动得不行了。
儿子才十六岁,却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和他爹一样高高大大的。
况且这又是个很体贴懂事的儿子!
萧杏花仰起头,望着这个已经需要自己去仰视的儿子。
“千云,没什么,这都过去了,娘真得没什么……”
说着这个,她的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来到了萧战庭身边。
萧战庭脸色冷硬,犹如一块生铁。
他兀自站在那里,好一番顶天立地的模样。
而就在他的旁边,是那个瘫软瑟瑟发抖看上去几乎要断气的孙德旺。
他和她四目相对,彼此间都是沉默。
周围的气息几乎是凝着的,大家很是安静,就连林子里的鸟儿都不再叽叽喳喳了。
旁观了这一切的薄夫人,僵硬地立在那里,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这镇国侯和夫人谁也不吭一声地那么看着,她竟然不自觉地替萧杏花紧张起来。
那些事,由孙德旺嘴里说出来,又被镇国侯听到了,镇国侯该不会恼了吧?
毕竟他是堂堂的镇国侯爷呢,知道自己的原配发妻曾经干过这种下九流的事,会不会面子上挂不住,彻底恼了,生萧杏花的气了?
她紧张得手指头都紧紧握成了拳,心里焦灼地替萧杏花担忧着。
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她自己都没意识。
怎么一个时辰前,她还是冷漠地防备着萧杏花,如今一个时辰过去,她竟然比萧杏花自己还替萧杏花着急呢?
她甚至焦急地舔了舔发干的唇,一动不动地,屏住气息,盯着萧战庭,唯恐他一个生气,便对萧杏花发脾气。
谁知道,萧战庭一直没动,他就那么低头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从薄夫人的角度,她看不清楚萧战庭的眼中到底是什么神色,更不知道他是恼还是不恼。
就在她几乎等不下去的时候,却看到萧杏花的目光从萧战庭身上挪开了,落到了旁边的孙德旺身上。
“你们两个把他打了啊?”她仿佛不经意地这么喃喃道。
“嗯。”萧战庭总算蹦出一个字来。
“怎么打成这样啊?”她语气中仿佛有些意外。
萧战庭抿着唇,从刚硬的颧骨,到收紧的下巴,无一不透着一种凌厉的气息。
他显然不好回答萧杏花这个问题,为什么把孙德旺打成这样呢?他心里多少的痛和恨,不打怎么行呢?
便是打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他身为堂堂镇国侯,为了打死这么一个畜生,还不至于有人敢来找他麻烦!
谁知道萧杏花却忽然抬起脚,狠狠地踢了那孙德旺一脚:“竟然才打成这样,怎么不把他打死啊?这个老贼囚子老淫贼,当年可是害人不浅,败坏我的名声,欺凌我孤儿寡母,逼得我只能远走他处!当年你是怎么欺负我的,怎么如今还敢出来,不知道老娘不是以前的萧杏花了,竟然还敢找打!你以为你投靠了你那不知廉耻的假主子就能耀威扬威来欺凌我了吗?你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你这条狗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夫君儿子都在身边呢,她怕什么啊,她闹成什么样,也有人给她撑腰!
所以她这个时候真是毫无顾忌地把昔日的那些怨恨,统统地发泄到了孙德旺身上。
当初被他的女人踩到了泥里,拿着梳子去採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在地上,口口声声地骂她是贱人。
当着她女儿的面骂她贱人!
萧杏花恨恨地说一句,就踢一脚,踢到最后,她是真累了。
萧战庭从后面将她几乎虚脱的她抱住,两只有力的胳膊牢牢地揽住她。
她疲惫地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喃喃地说:“是你说的,你说只有别人得罪我的份儿,没有我得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