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坑人吗?
进去后,就看到公爹板着脸,冷眸扫她一眼,只扫得她仿佛坠入了万年冰窟窿,冷得牙根发颤。
她小心翼翼地拜了,公爹连吭都没吭一声,还是肃着一张脸,把她好一番打量,最后才问了几句话。
问得那话,简直像是公堂上大老爷审案子啊!
可怜的梦巧儿,险些哭出来。
“娘,以后我爹要是不高兴,你就照实说,可别蒙我。”
“没有啊,你爹心情好着呢!”想起萧战庭搂着她,亲吻她额头时的温柔眼神,她不解:“我瞧着你爹今日性子好得很啊!”
“娘,那是你,换了人,爹那张脸马上就变了!”
“那你爹都说什么了?可说让你进红缨军的事儿了吗?还是说搞砸了?”萧杏花小心地问儿媳妇。
梦巧儿见她问起这个,面上那悲愤哀怨便慢慢消失了,先是面无表情,接着唇角拉出一点笑来,最后那点笑变为大笑,最最后她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
“娘,成了,成了呢!”
“呸,既成了,你干嘛刚才哭丧着一张脸,这不是故意逗我呢嘛!”说着,萧杏花直接拿食指摁在了儿媳妇脑门上。
送走了儿媳妇,萧杏花再次踏入了书房,却见萧战庭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也不知道想什么。
她走过去,笑着道:“傻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没。”他转过身来。
他站在窗前,便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于是她只看到有阳光包容了他高大刚硬的轮廓,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想起刚才儿媳妇的话,她也颇有些莫名:“好好的,你又对她板着什么脸,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女媳妇都怕你呢,平时对着你都小心翼翼的。好好的一家人,干嘛搞得跟公堂上审案子似的,平白让儿女都不敢亲近你了!”
他依旧站在那里,却不说话。
她叹了口气,转首见桌上有茶水,于是盏了一杯,随手递给他:“来,喝点茶,润润口,我正有要紧事和你说呢。”
这话刚一说完,就觉得他那眸子像电一般射过来。
“咦,你干嘛那么看我?”萧杏花莫名。
萧战庭依然不吭声,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看。
她被他盯得都有点发毛,摸摸自己脸:“你看什么啊?”
“你说吧。”声音低哑深沉而缓慢。
她也被他声音吓了一跳:“好好的,你怎么了?”
“你说。”他忽然提高了声音。
她被他吓得一惊,惊过之后便暗暗纳闷了,想着这男人果然如梦巧儿所说,这性子怎么如此难以捉摸?
思量片刻,她忙赔笑了下:“这不是我想和你说说千尧和千云两个孩子吗,他们都是我一个人养大的,人说严父慈母,这些年我又爹又当娘的,也没管教好他们。更怕他们跟着我,不学正经男子汉本领,反而学一些鸡鸣狗盗的能耐,所以想着,你以后可得对他们多加管教,若是有什么不好,你也不必顾忌,只管严惩就是。”
男人听到这话,眼中晦暗,高深莫测。
她眨着眼睛盯着他看。
他默了好半响,才道:“这个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