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是木头桩子,被个火烫火烫的铁头熨帖着,她哪能不知道。
不过这一次,心里到底是有了盘算,他不迈出那一步,她是便先不说了。
就看这事能熬到什么时候吧!反正她是不着急的。
正想得入神呢,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道;“杏花,口渴了。”
啊?
她猛地听到这个声音,扬起脸来看过去,在这日头底下,就看到男人刚硬的脸庞上流着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淌。
也是什么人什么心,她呼啦一下子,脑子里便有些犯浆糊,竟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来。
“嗯?”他看她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自己,不免挑眉。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低下头,不自觉地便觉得耳根都烫得疼,赶紧亲自倒了几杯茶水,其中一杯捧给他,又招呼两个儿子过来:“歇一会儿,喝点茶水!”
****************************************
在三个男人的辛苦下,这地算是松个**不离十,之后男人们照样忙碌,萧杏花可就没有之前那么自在。每日吃过了早膳,两个儿子出去兵营里被操练了,或者在家习武识字的,两个儿媳妇并女儿都去学字,唯独她,跑过来亲自挽起袖子干活。
她伺弄过庄稼的,喜欢干这个,看着种子埋下去,绿油油的小苗儿拱破了土壤出来,之后便慢慢长大,最后结出瓜果,她心里就高兴。
她也找来嬷嬷,和她们好生说说话,知道家里几个媳妇女儿如今的情景,该怎么教导,做到心里有数。这几日梦巧儿倒是比以前听话了许多,在嬷嬷地教导下,开始懂规矩起来,仪态身姿都看着像个少奶奶了。只是总有些黑眼圈,她问了几次,她支支吾吾的不说,于是萧杏花反倒以为是自己逼得太紧,只好告诉嬷嬷好歹给大少奶奶歇息时间,可别给憋坏了。
至于她自己,萧战庭是说要教她认字的啊,她晚上跟着萧战庭学几个字,白天就拿着账簿子看看。账簿子上的字能认齐全,自己应该也学得差不多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转眼间,已经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大寿了。
梦巧和佩珩已经把那副祝寿图锈好了,绣工自然是上乘的,上面的八个神仙并个大仙桃都绣得活灵活现。萧杏花欢喜地拿给我萧战庭去看:“这可是没折损你的颜面吧!”
萧战庭自然是知道这些日子萧杏花的辛苦:“这个自然是好,只是下次可不要为了个寿礼如此大费周折了,仔细毁了眼。”
萧杏花听了这话,自是十分受用。
其实这些日子,两个人可真是好得蜜里调油似的。
萧战庭每日都会教她认字,两个人一起吃着饭,说说话儿,晚上再一起上床睡觉。
睡觉的时候他都会抱着自己,有时候自己在他怀里拱一拱,他还会拍拍自己的后背。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萧战庭对她这个小妹妹可是疼爱得很呢。
她心里喜欢,便随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又不像以前那会子,做个针线活都要在桐油灯底下,那个时候没毁了眼,现在亮堂堂的夜明珠用着,哪里能毁眼呢!”
这话一说,两个人不免都想起了过去。
过去萧战庭的衣服哪里破了,都是萧杏花亲手缝补的。
从她六七岁学会了针线,就开始帮他缝缝补补了。
有时候入了秋,婆婆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新棉衣,眼瞅着旧棉衣是再也穿不进去了,她就紧赶慢赶地给他做新的。
白天要干活,没时间做,便晚上就着豆大的一点桐油灯熬夜给他做。
做好了,他穿上,不再挨冻了,她揉揉发红的眼睛,心里也高兴。
想起过去,彼此都安静下来了。
萧杏花默了半响,最后受不住这近乎凝固的气氛,故意笑了笑:“赶明儿再找几个夜明珠,那个确实亮堂!还要几个月光石,那个放在床头,夜晚里猛地看了也不晃眼”
“嗯,好。”
萧战庭看到,萧杏花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不过她既然不想提了,他也就不再提。
“佩珩梦巧她们,都准备妥当了吗?”
萧战庭知道为了这次太后娘娘六十大寿,她可没少折腾。
用萧杏花的话说,这是她们进了城后,第一次见那么多的侯门贵族,总是要体面一些,免得被人小看了。
其实萧战庭想说,既是身为他萧战庭的妻儿,便是破衣烂衫去了,也没人敢笑话的。可是她既希望打扮得体面,他也就不说什么。
她爱花银子买买买,他就让她随意去买,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银子。
她若要悉心给太后娘娘准备寿礼挣面子,他也就随着她。
“那是自然,我让如意斋给她们几个各打了几副新鲜花样的头面,又裁制了新衣裳。另外手底下丫鬟到时候谁跟着去,去了怎么和人见礼,早就练了好多次了!”
“嗯,那就好,对了,上次你说秀梅身子不好,如今可好些了?”
“好多了,柴大管家请了御医开了方子调理着,我前几日问过,说是比以前见轻了。”
只是看着秀梅,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