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儿,杏花儿!”萧战庭抱住她,却见她仿佛陷入了梦靥之中,脸颊苍白无色犹如纸片,眸中含着惊恐的眼泪,嘴上发出尖叫声。
“萧铁蛋……”她一下子哭了出来:“都怪你,都怪你!”
她坐起来,伸出拳头扑打他的胸膛,狠狠地打。
她是有理由恨他的。
她在险些经历那么可怕事情的时候,那个救了她的人不是他,不是他!
“我好恨你,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妻子,害得我当寡妇,害得娘临死前都没合上眼,也害得儿女们打小没爹!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没心没肺的!”她发泄地拍打着他,甚至用牙齿去咬他的肩膀和胸膛。
他大口喘着气,也不阻拦她,任凭她撕打,任凭她咬啃。
打到最后,萧杏花也累了,瘫在那里趴他肩膀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他揽住她在怀里,咬着牙,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哭泣的女人在他身上一抽一抽的。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抬起手,搂紧了她,像搂着一个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
“杏花儿。”他低哑缓慢地这么说道:“我说过了,你不想要,没关系的。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咱们现在年纪都大了,我也不是年轻那会子,这种事情也没必要。”
可是他这话却并没有安慰到萧杏花一丝一毫。
萧杏花从那噩梦中慢慢缓过来后,听到了萧战庭的话,反而是想起了自己儿媳妇对自己的警告。
她委屈地哭道:“你嫌弃我,就是嫌弃我!”
她太没用了,连个勾搭萧铁蛋的本事都没有了。
她竟然连这种事都做不到。
他一定是嫌弃自己了。
“没,真没嫌弃,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就是同情我,有愧于我……”
如果不是有愧于她,怕是早就另寻新欢了。
他身边的那么多女人,随便挑一个都比她强一百倍一千倍。
“杏花儿……”他抱着她,低叹一声,才哑声道:“从来不会嫌弃的,永远不会。”
“其实当我回到隗继山下的时候,看到这满目疮痍的大转子村,心里想过一千种一百种可能。可是无论哪一种,只要你还活着,我就高兴。真的,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别无所求。”
他从北疆一路回到中原地带,所见过的惨状不知凡几,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一个孤身女人,在这乱世之中会遭遇怎么样的境况呢。
“我以为你死了,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我的杏花儿,现在你还活着,就很好了。”
于他,已经知足了。
“真的?”萧杏花抬起头,泪眼朦胧:“你就是哄我吧?”
“没有。”他抱着她,柔声安抚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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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萧杏花是被萧战庭抱着回去福运居的。
她冲着萧战庭发泄了一番后,一夜好梦。
她是整整被萧战庭搂了一夜。
虽然说他的身体有点太硬太烫,不过她也忍了。反正该做的她是做了,没做成她也没办法。现在这个绣球已经传到了他手里,她也在他怀里。
他要,随她,他不想要,也随她。
醒来起床的时候,萧战庭已经不在屋里了,上朝去了。
上朝去了也好啊,免得想起来昨晚,两个人对着尴尬,怪不好意思的。
她起身正要洗漱,就见外面有人来了,却是两个儿媳妇。
“一早上的,不好好读读书写写字,跑过来做什么?”
“娘,说说,昨晚怎么样?”梦巧笑嘻嘻地凑过来,也不理萧杏花板着的脸。
“昨晚?昨晚怎么了?”萧杏花装傻。
“得,娘,你别装了。我们都听说了,昨晚上你跑到爹书房里,是被爹抱着回福运居的吧?我听说爹都没舍得把你放下呢!”
萧杏花一下子脸红了。
“呸,这不是白湾子县乱嚼舌根子的地儿,你们怎么还像那街头长舌妇!以后啊,你们都得像个样子,没给我一副小家子气,”
“娘,大嫂也是操心你,你好歹给我们说说。”秀梅抿起唇笑着帮腔。
“是啊,我的亲娘啊,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怎么样也得给我们说说。啧啧,爹抱着你回房的呢,怪不得人说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我和千云这年轻夫妻,便是再热络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抱过我呢!”
萧杏花一听,羞恼成怒,拿起旁边的一个鸡毛掸子就要打过去。
“你这贫嘴媳妇!”
梦巧说了这话,哪里能站原地挨打呢,自然是赶紧跑,又有秀梅连忙过来拦着:“娘,娘,你别打大嫂啊!”
这又是打又是拦又是跑的,三个女人闹腾了好一番,最后萧杏花气喘兮兮,瘫坐在那里。
“以后少贫嘴!”
“娘,我可是送你一包药粉呢,没我那药粉,肯定没这火力劲儿啊!”梦巧都盘算着回头拿那药粉对付下自家萧千云了。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