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软禁生活,获得了在胜利港自由行动的权力。除此之外,魏平甚至还得到了每一月一次返回崖州探亲的机会,但在胜利港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早就明白招惹海汉人的后果远不如与其合作获利,这时候已经生不出多少闹事的心思了。魏平回崖州只住了三五日,便主动搭船返回了胜利港,毕竟相比崖州,在这里当巡检可是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事实上魏平现在很有点后悔当初来时没有听取罗升东的劝告,要是从一开始就主动跟海汉人合作,也不至于浪费这近半年的时间。看看人家罗升东,这段时间里不但把私盐买卖做得风生水起赚了个盆满钵满,自己也从把总升到了千总,不但自己在崖州水寨拥有了更大的影响力,而且海汉人甚至替他出钱出力,要将他的老丈人推上崖州知州的宝座——如果当初自己没那么冲动,稍稍机灵一点,应该也已经捞到不少好处了吧? “魏巡检,你看海汉人的民团如何?” 李奈的轻声提问让魏平的思绪重新回到了眼前的场景,一队队的民团士兵已经抵达了基地大门外的小广场,以连为单位进行集结。虽然人数多达数百人,但除了军官们的指令声之外,队伍中并没有人随意交谈或是发出喧哗声。 “军容严整,非崖州驻军所能敌也!”魏平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赶紧又弥补道:“不过海汉民团一向守法遵纪,断然不会跟崖州驻军起什么冲突。有此等民团护卫,相信胜利港未来的安全定能无虞。” 李奈笑了笑道:“魏巡检高见!在下也觉得海汉民团兵强马壮是件好事,试想此地商贸往来繁盛之后,必定会有为非作歹之徒盯上这里,有这么一支民团护卫,如你我才能在这里安心发财啊!” 魏平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想你这番话恐怕只是说给旁边海汉人听的吧!今天罗升东没来胜利港,但这拍马屁的位置却是被李家少爷给补上了。 果然旁边的施耐德闻言便接话道:“李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组织民团的目的,就是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来到胜利港做生意的客商,当然也都属于我们的保护对象,不管有谁想要插手胜利港的事情,我们都会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处理掉这些威胁,让大家都能在这里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做生意。” 说这种漂亮话,施耐德堪称专业,但话中仍然隐隐透出几分警告的味道。不过李奈和魏平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威胁”言论了,脸上倒是都显得非常自然——反正自己也拿海汉人没办法,不如就顺其自然好了。 至于说目睹了这一场武装游行的观众中会不会有人真的跑去官府举报海汉人行为不端,他们可是丝毫都不担心。如果去崖州举告,那恐怕刚出衙门就会被人用麻袋套头给绑走——这种事在此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胆敢去州衙举告的人后来都很快就不知下落了。 至于说去其他地方举告,那就更无需担心了。不管是琼州府城还是广州,最终的查探任务仍然得摊派到崖州来,而崖州官方唯一会采取的举动就是让水师出动,去看看胜利港是否一切正常。让罗升东带队去自己老板那里查账,这要能查出什么问题才真是见鬼了。要是罗升东的老丈人真能上位成功,那日后崖州这地方的形势只怕更是会大幅度地朝海汉一方倾斜,形成一个小小的国中之国了。 各个连队顺着景观大道行进至基地大门外,便开始列队候命。军警部本来还想安排在一号基地外面来一次实弹打靶的演示,但最后还是被否决了,毕竟会有大量的围观群众,而火枪子弹的飞行轨迹又太诡异,要是打到什么花花草草的就不好了。于是阅兵式的进程便改成了领导训话,自然这个活儿要交给执委会的头号任务陶东来才合适,为此还专门在城楼的观礼台两边架上了高音喇叭。 陶东来这次也没再像上次下水仪式那么推脱,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便拿起麦克风,大声下令道:“立正!” 下面的军阵中如条件反射一般,传出唰地一声,所有人员都下意识地采取了军姿站立。而围观群众当中居然也有不少人有样学样,挺胸抬头地站起了军姿。 “稍息!”陶东来下达了第二条命令,然后说道:“或许在场的很多人并不明白今天为何要进行民团阅兵,我就简单说几句。” 陶东来俯视着下方的军阵,缓缓地说道:“我海汉一族并非以武立国,也不崇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但我们很清楚什么才是保护自己利益的最好武器,不是笔杆子,更不是嘴皮子,而是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刀枪和随时能够射向敌人的炮弹!你们的战友,你们的家人,你们所生活的这个环境,就是你们需要用手中的武器去保护的对象!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身边的人,夺走你所有的一切,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用武器打垮他们!告诉我,你们怕不怕打仗?” “不怕!”民团士兵们很是整齐地大声回答道。当然,类似这样的问题他们已经在军营中被反复问起过上百次,这种重复式的简单洗脑已经让他们形成了条件反射,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就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谁是最后的赢家?” “海汉民团!” “谁是战无不胜的勇者?” “海汉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