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江听云竟然不动了?
宗昙也看了过去,平静的叙述:[以自食的方式,迅速补充缺失的鬼力。]
殷长夏:“……”
宗昙:[反正半鬼王级别以上,就能动用这种特殊的手段。]
殷长夏嗓音沙哑:“可……不疼吗?”
宗昙:[当然疼,啃咬灵魂的痛楚,不亚于……挥刀砍向自己的躯体。]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
殷长夏内心五味杂陈,想到江听云是那只残疾狗,心头就生出了愧疚。
答应他会治好他的伤,却被提前开始的游戏,强行拖了进来。
答应他会埋了那具狗身,却不愿埋到满是鬼物的A馆,只是用衣服将它裹住。
宗昙讥讽的对江听云说:[没有鬼力竟然还想冲击五感七窍?江听云,你是自己找死。]
江听云饿得更狠,他本就处于临界值,无论吃下什么都无法扼制。
那令人灼痛发疯的饥饿感,在无时无刻的折磨他,令江听云甚至快要做出自食的行为。
他找到了契合的身体这么久,如果不是这样,江听云也不会一直放任着。
不是不想完全夺取。
而是没有力气完全夺取。
本就苦苦忍耐着,却在看到殷长夏遇上危险时,那根神经彻底的崩断了。
周围的雾气更稠,又处于黑暗当中,像是沾染了墨汁。
江听云已经是失控边缘,那死死裹住灵魂的白纱,从裴铮的身体里大量涌出,仿佛蜘蛛结网那样,缠在了巨树上面。
这张巨型的网,将空间锁死,没人能够出去。
那些误入的水猴,身体开始干瘪,犹如蝗虫过境般吸干着一切。
自食的鬼力,让脑内成片的空白,被冲击成了碎片,江听云终于拿回了一部分,一时半会儿却仍是混乱。
“夏家……”
“到底在哪儿?”
“不要丢掉我。”
江听云捂着头,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
两颗巨树已经死了其中之一,剩下的这颗更是苟延残喘。
裴铮眼瞳赤红,在江听云变得混乱的那瞬间,抢夺了身体的掌控权:“殷长夏,阻止他!现在只有你能做到!”
殷长夏手心都是汗:“我?”
裴铮:“难道你想看着他毁掉B馆,让我们所有人都无法通关,被困死在深渊博物馆吗?”
他说完这句话过后,眼底的光就消减了下去。
身体的掌控权,再一次被江听云夺走。
殷长夏的脑子彻底清醒了,眼神变得坚定,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宗昙,我可能要用些特殊手段了。”
宗昙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殷长夏想动用鬼骨,但其中之四已经被染黑,还剩下最后一次。
宗昙散漫的问:[你不害怕?]
殷长夏:“怕。”
宗昙嗤了声,刚想骂他胆小鬼。
殷长夏:“怕右手彻底不属于我,但我不怕你。”
这样的话,却像是一棵石子,丢入到了宗昙的心湖,里面泛起巨大的波澜。
怕这件事的发生,却不怕引诱这件事情发生的人。
多么矛盾。
宗昙表情微僵,别人向来是惧怕他的,就犹如那个唐启泽,每每见到他几乎都恨不得晕死过去。就连在宗昙活着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惧怕他的。
没想到成了厉鬼,反倒有个小骗子说不怕他。
宗昙回想起殷长夏和他的相处,似乎真的没见过殷长夏在他面前服软。
方才还带着对江听云的厌恶,被带入‘过去’的旋涡当中。
如今却因殷长夏的一句话,直接被扯回了现实,注意力竟然全在殷长夏这边了。
宗昙:[只要你能承受得住这份代价。]
他的声音放肆又凛厉,像是无法压抑本性的暴徒。
殷长夏:“好。”
宗昙如同看到了猎物时的贪婪,又如棋逢对手时的兴奋,两种感情交织在了一起。
一触即燃。
殷长夏步步向着江听云靠拢,右手的鬼力施放得更大了,黑暗之中那抹蓝色被染得绚丽,仿佛燃烧盛放的烟火。
江听云彻底失控,掠夺着所有生物,就连作为巢穴的巨树,也在不断干枯。
白纱缠住了某具水猴尸体,乍一看犹如被蛛丝缠住,拖拽到了巢穴里。
江听云在吃。
字面意义上的啃咬。
此刻的他只知本能,手上、唇角,都染上了鲜血。
这一幕充满了危险,连那些之前只是观察的蜘蛛,也开始变得暴躁了起来。
随着殷长夏的靠近,竟突然吊着蛛丝,从巨树的枝桠爬下。
殷长夏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在蜘蛛靠近的那一霎那,便用右手一拳击去,原本坚韧的蛛丝断裂,它也摔在了地上,再没了生机。
江听云的确失控,可比起其他人的靠近,明显没有那么拒绝殷长夏。
可他仍旧忌惮鬼骨,眼瞳束起时,宛如兽瞳一般,不沾染世俗的任何杂质,不知道德伦理,只一味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殷长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