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2 / 3)

起茶盏往他面前一伸:“快,二哥,一杯!”

“你这叫一杯?!”楚休气笑,“大哥你看……哦你看不见!”说着又瞪楚杏,“你明天不写功课了是不是?”

他边说边绕到楚杏身后,把楚杏箍在椅子上一通挠。楚杏最是怕痒,又喊又笑:“大哥救我啊啊啊啊啊!!!”

楚倾当没听见,伸手一探,摸到楚休刚给他倒的酒,自顾自地抿了一口。

楚休倒不多时也放开了楚杏,好好地给她倒了一小盅、帮楚倾添满,又自己也倒了一盅。

“来,咱一起喝一杯。”楚休颇有兴致地招呼,又说吉利话祝酒,“来年小杏好好读书,大哥眼睛快点好!”

楚杏嘻嘻一笑:“我也祝大哥眼睛快点好!二哥……二哥脸快点好!现在像八戒!”

“你才八戒!”楚休拍桌子瞪眼,又看楚倾,楚倾沉了沉:“希望来年,一家子平平安安。”

楚休与楚杏都是一滞。

什么叫“一家子平平安安”?各家说这话的时候,想法大概都不太一样。有的是想无病无灾,有的是想团团圆圆,还有的,或还包括学业有成、生意兴隆的意味。

而对他们楚家来说,关在大牢里的二百多号人都能活过这一年,也就算“平平安安”了。

其余的各样期待,什么“团团圆圆”,什么“无病无灾”,都早已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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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元殿的宴席直至半夜才散,虞锦喝了不少酒,回到鸾栖殿几是倒头就睡。

第二天却不能睡懒觉——元月初一的元日大朝会最为隆重,除却百官觐见还有番邦来朝,比平日的早朝更为要紧,她必须按时到场。

这一忙便又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好不容易朝会散了,虞锦走路时脚下都飘。在鸾栖殿前下了步辇,离殿门不过十几步的距离,邺风扶了她好几次才没让她走出个蛇形。

终于迈过门槛,邺风带着几分怜悯道:“下奴请太医来一趟?”

“不用。”虞锦边摆手边打哈欠。

这事太医救不了她,唯大睡一觉可破。

待得拐进寝殿,却见三个小姑娘背对着门,正扎堆窃窃私语,推推搡搡。

“谁?”她蹙眉一问,三人唰地齐齐转过来。

虞锦定睛一瞧,哦,五妹虞绢,六妹虞缎,还有楚杏。

三人各自施礼:“皇姐。”

“陛下。”

虞锦实在站不动了,边踱向罗汉床边随口问:“怎么了?”

坐定一瞧,三人又是鬼鬼祟祟的状态。

——她们好像在抢什么东西,虞绢从楚杏手里拿走,又被虞缎截胡。

——楚杏还两次想上前跟她说什么,但被两个人齐齐挡了回去。

“干什么你们!”虞锦轻拍了下榻桌,“你们欺负她是吧?”

三个小姑娘蓦地又安静了。

接着楚杏便又要开口,虞绢边阻她边自己要上前说话,又被楚杏反手一挡。

“我自己来!”楚杏小声道,说着偷眼瞧瞧虞锦的脸色,把虞缎手里拿着的东西抢回来,上前下拜:“陛下,奴婢不小心弄坏了您的东西。”

虞锦微愣:“什么东西?”

楚杏怯怯地抬手,虞锦一看,是支折断的毛笔。像是被外力掰断的,只有一侧的竹皮还连着。

她一壁接过来看,楚杏一壁小心翼翼地解释经过。

楚杏说,她去太学时什么也没带,一应笔墨纸砚书籍本册都要从太学的库里取。

初时只备齐了必要的东西,后续许多杂七杂八需要什么,慢慢才会发现,就再从库里取来。

前两天她需要个镇纸,虞绢身边的宫人就带她去库里找。但镇纸这东西又用常换,库里存着的很少有人来拿,都放在高处。

她看不好拿,就帮着挪了挪东西,方便宫人登高去取。当中就挪了一方小木匣,不小心摔了一下,但当时也不知是什么,就先捡起来放在一边了。

直到昨天,太学那边收拾东西,才发现这里面收的是今上在太学读书时用的一匣东西,其中还好巧不巧地断了一支毛笔。

御用之物,一笔一纸都要妥善保管。加上太学因为先前的案子,近来本就人心惶惶,新任的太学官不敢掉以轻心。

这事就先问到了虞绢和虞缎府里,二人都不知情。再一细问,从宫人口中问出了楚杏那天的事。

三个小姑娘近来处得不错,虞绢虞缎就都想把这事担了。反正不过是一支毛笔而已,皇姐都未必记得,不会怪她们多少,但落到楚杏头上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两个人又年纪尚小本就住在宫里,便直接到了鸾栖殿来,楚杏听闻后却不愿如此,她觉得这事是她不是,不论大小,没道理让别人替她来扛。

虞锦听罢,心中酸楚又欣赏:小姑娘你还挺有担当嘛!

楚杏下拜:“是奴婢做事不当心,与两位殿下都没有关系。”

“没事没事。”虞锦衔笑搀她起来,“这笔本来就断了,跟你摔的那一下没关系。”

楚杏怔然:“真的?”

“真的呀。”虞锦手指碰碰毛笔折断处,“你看这断痕都显旧了,哪像刚断的?”

她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