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起一字一句地解释。
“好吧。”温知意遗憾地叹气。
穆云起笑着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日日对着你夫君,却还要垂涎其他人的美色,你像话吗?”
“不像话,”温知意抱住他的腰,“我夫君才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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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间,又是半年过去,在琴台书院的带动下,京城其他几家书院也陆陆续续开设了女学。
最尴尬的当属之前离开琴台书院的几位讲师,他们因为不满书院开设女学,便和孙大人联合闹事,借此逼迫山长。
但山长非但不受威胁,丝毫不畏惧他们的恐吓,反而主动将闹事的人请离,还立刻找到了合适的人代替他们。
虽然白林书院接纳了他们,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因为不满女学才从琴台书院出走的。如今,白林书院也要顺应时势开设女学,导致他们的位置一时尴尬的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见到旧日同僚都恨不得躲着走。
白林书院开设女学之事,给了孙大人狠狠一击,他气急败坏地再次跳出来反对,这一次他站在父亲的角度,洋洋洒洒写了七八页奏疏,又在早朝一桩桩一件件地论述了书院招收女学生会对原本的男学生们产生的有害之处,提到对儿子课业的担忧之情时,甚至落下泪来。
温知意未再动怒,她看了孙大人一眼,神色平淡。万事开头难,女学已经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如今平稳发展下,再加上当今帝王的鼎力支持,如孙大人之流根本不可能再撼动女学的根基。
朝中官员接连把女儿送往女学,并不单单是因为女学在京城越发风靡,也是因为他们看懂了帝王的态度。
因此,孙大人这一场声泪俱下的表演注定是白费功夫了,无人声援他不说,甚至还有人回了一句:“令郎的课业本就不甚理想,与开不开女学有甚干系?”气得孙大人一个倒仰。
之前温知意与女孩儿们说好,半年后,琴台书院会将男女学生的小考排名混在一起。如今半年之期已至,她自然不会食言。
小考成绩放榜时,大家都颇为忐忑,但结果却不如她们所预想那般糟糕。
在书院全体学生中,女孩子们的成绩并不垫底,甚至有一小半排在中上,还有两个拔尖的,排在了前二十。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要知道,琴台书院作为大楚最有名的书院之一,每年的科考中,都至少有三四十人能通过乡试,拿到举人功名。
如今有两个女孩排在前二十,岂不是说她们有很大希望能够中举?
大家为这一日刻苦准备了半年,如今卓见成效,哪能不为此欢欣鼓舞。
温知意自然也为她们开心,她曾经最看好的几个人,除了一个中途放弃,回去顺应父母之意定亲出嫁的,都为此做出了努力。
她特意在榜单上找了下许含冬的位置,中等偏下,不显山不露水。对于一个毫无基础的孤女来说,这般成绩已算不错,至少许含冬自己还算满意,出了成绩后,假作不经意地在温知意面前晃悠了两圈。
温知意当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笑着对她点点头:“还不错,但还可以更好。”
许含冬被她这难得的和颜悦色弄得受宠若惊,惊喜地问了一句:“真的?”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在温知意面前表现的像个受虐狂,简直想给自己一耳光。
许含冬进入书院时,本打算待个一年半载学点琴艺就离开,趁着自己正值青春年华,趁早找个好人家。
但如今大半年过去了,虽然算不上精通,但她已经能弹不少曲子,却仍然没有提出要离开。
她不提,温知意也不去问,一副你爱待多久待多久的模样。
许含冬对琴艺的兴趣却日渐减淡,她本就对学琴没什么兴趣,最开始肯花心思学,也不过是为了学点才艺能去个好些的人家做妾,如今在这方面的兴趣越来越寡淡,最后甚至干脆退出了这门课程。
哪怕是当初为了看懂琴谱才学会的识字,如今都比琴艺更吸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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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岚在温知意面前得意地炫耀了自己的成绩,虽然她并不在前二十之列,但排名也在中上。
“干得不错。”温知意揉了揉她的头发。
“女学是你一力促成,我是你的妹妹,若考得不好,岂不是给你丢脸,让你失望?”
温知意看着妹妹熬夜温书熬出来的两只黑眼圈,骄傲之余也有些心疼:“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的,你是我最爱的妹妹。”
温知岚很感动,但还是严肃指出:“我当然是你最爱的妹妹,因为我就是你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