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才传入京城,且不说后宫那些争宠争不过戚静流的众妃子,对此消息如何额手称庆。温知意所在的这场宴会上,听闻这个消息后,也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事。
“郡主识得戚贤妃吗?”有人与她搭话。
“在宫里见过一次,不过是一面之缘,并不熟悉。”温知意答道。
她的答案并未出乎大家的意料,戚家出事,所有人都在撇清关系,就算熟也要说不熟。
何况,眼前的荣华郡主可是率兵抗敌的大英雄,和罪臣之女能有什么交情呢?
“听说这位贤妃十分貌美,可我却从未见过。”有人感叹。
“想来不过是吹出来的虚名罢了,”有人试图恭维温知意,“我可不信,她能比荣华郡主更漂亮。”
“我见过她,确实没有郡主美貌。”
“胡说什么?那种人怎么能和郡主相提并论?”
温知意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众人以为恭维到了点子上,又是一阵吹捧奉上。
温知意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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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宴席终于结束,穆云起走过来,温知意挽上他的手臂,两人一起离开。
行至无人处时,穆云起突然叹息:“贤妃娘娘香消玉殒,真令人惋惜。”
“是啊,”温知意附和他,“看到美人在最好的年华消逝,总是会令人心生惋惜的。”
“贤妃娘娘曾经是位武人,却因为受不得路途艰辛,生病而死,倒是很令人奇怪。”
“是啊,是挺奇怪的,”温知意笑得狡猾,“不过贤妃娘娘一直在宫里养尊处优,大概是习惯了优渥的生活,一时间受不了落差,水土不服、身虚体弱也是有的。”
“有道理,”穆云起点头,“至少从宴会上众人的反应来看,大家都信了。”
“那很好啊。”
“不过身虚体弱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大婚前,也有人对我说,我的新婚夫人是个身虚体弱的病美人。”
“至少美人那部分是对的。”
穆云起被她逗笑了:“你做了什么?”
“穆将军此言何意?”
“听到贤妃娘娘的死讯,你反应似乎太过平淡了些。”
“我可是领兵上过战场的,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素养了好吗?”
穆云起笑了笑:“好吧,是我低估我们薛将军的养气功夫了。”
温知意冲他得意地一扬眉:“那是。”
“心情很好?”
“是挺好的。”
“对了,我注意到将军府的小厮,似乎少了一个。”
“有吗?”温知意无辜地看着他,“那就再雇一个好了。”
“需要吗?”穆云起想了想,“消失的那个小厮,似乎本来也没承担什么重要活计。”
温知意点头:“你还没见过他扫地的样子,我差点当场扣了他的月钱。”
“很好,”穆云起称赞,“不管将来谁问起来这件事,都记得像今日这样说。”
“除了你也没人会怀疑我,”温知意挑眉,“贤妃娘娘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香消玉殒,这段时间一直没离开京城的我,怎么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系呢?”
“怀疑你,是因为我了解你。”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别担心了,”温知意凑过去吻他,“你看,在你的盘问下,我都坚持没说,不可能会被其他人审出来的。”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对你使出真正的审讯技巧。”穆云起加深了这个吻。
“我倒想见识见识穆将军的审讯技巧,是什么?用美色来诱惑吗?”温知意笑道,“那我也许还真的会上当,把我的罪行交待的一清二楚呢。”
穆云起弹了弹她的额头:“出息了你,事先也不和我通个气。”
“反正你都猜得到,”温知意耸耸肩,“你是亲手把戚正送进牢里的人,这件事的细节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嘛。”
“你总是有道理可讲。”穆云起无奈。
“光明正大的事你来,作奸犯科的事我来,”温知意笑了笑,“你主外我主内,多么和谐的夫妻关系。”
穆云起嘴角一抽:“我很确定我主外你主内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哦?那是怎么用的?”
“大概是说我在外辛勤工作养家,你待在家里打理家事、织布绣花之类的吧。”
温知意若有所思:“你就当我是绣了一副比较难搞的花吧。”
“但是其他人绣花可不会绣出什么大事。”
“往好处想,穆将军,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江湖上突然多出一对儿雌雄大盗吗?”温知意坦然地回视他,“我这个江湖人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