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邪了门了。
罗老太通过帘子缝,看见阎城眼巴巴瞄着自己身旁乔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罢了,我们走吧。”
乔安虽然也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想,听见老太太说让走,直接就把帘子放下来:“走吧。”
“”阎城眼看着帘子被放下来,彻底把小仙女遮住了,表情难掩失望。
方愈斜眼睨了他一眼,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直接命令车队快速进入城门。
真是,哪里都有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觊觎他们宝贝妹妹。
阎城牵着马,眼巴巴张望着,那厚重的破车帘子,遮得严严实实,让他不能再看见小仙女一片衣角。
眼看着马车从自己面前驶过,阎城终于忍不住在后面追了几步,用大半个城门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量,大声追着说:“元昭郡主殿下,臣乃辅国公之子阎城,见您一面,三生有幸,五日后陛下寿宴,臣翘首盼望能再得见您芳容。”
众人:“”
乔安:“”
这位兄弟不仅是傻了,怕不是有病病吧。
乔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罗老太却笑得很开心,拍着她的手,调侃说:“女儿真是大了,都有小伙子追着跑了。”
乔安不好意思:“娘,您别笑我了。”
“羞什么,这是好事,娘高兴还来不及。”
罗老太嗔笑:“一家有女百家求,那说明他们有眼光,知道我的安丫儿出色。”
乔安更囧,说不过她,干脆端着糕点盘子转过身继续吃起来:“我吃东西,我不跟您说了。”
罗老太笑得更欢畅了,心里已经盘算着,既然回了这京城,也是时候给女儿挑个好人家了。
他们走了没多远,迎面就是一阵猎猎踏马声。
乔安以为只是过路的,没当回事儿,突然眼前帘子就被掀开。
乔安还咬着半块点心,呆呆抬起头,就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长眉入鬓,眉目清俊,狭长的凤眼,一双漆黑幽沉的眸子噙着慑人的威仪,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色泽浅淡,习惯性地抿着,显出说不出的淡淡凉薄。
两年的时间,战场上的风霜与烈火熔炼为刀锋,在他脸上磨砺出更沉凝冷酷的威严,滔天的权势与荣光为他加持上越发浑然天成的平淡与雍容,他幽黑的眸子宛若古井不波的深潭,喜怒不辨,看不出任何情绪。
乔安有那么一瞬间,莫名有点发怯,感觉他太遥远了,远得让她甚至叫不出那一声大哥。
直到她清晰地看见,他在看见她的时候,眼底的凉意像是被慢慢融化的冰山,一点点泛出柔和生动的色彩。
“母亲。”
他慢慢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微的复杂,但是最后都变成海一样的柔和。
他专注看着她,唇角一点点勾出笑意,轻声唤她:“安妹。”
乔安嘴里的糕点咔嚓被她咬碎了。
“大哥!”
乔安口齿不清地喊他,又觉得这样太不温情了,赶紧狼吞虎咽把糕点咽下去,袖子用力抹了抹嘴巴,眼眶红红说:“我和娘可想你了!”
“嗯。”
李稷压低高大的身子,膝跪着进了车厢,看着她明亮喜悦的眼睛,手颤了颤,终究是没能克制住心底蔓延的,俯身轻轻抱住了她。
李稷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鄙夷地唾骂:“卑劣!无耻!寡廉鲜耻!”
但是他又听见,自己贴在她耳边,低低地温柔地说:“安妹,大哥也想你。”
两年的时间,两年的逃避,没有磨去那些不可言说的晦暗妄念,反而让它愈发压抑、猖狂。
最后一次。
李稷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低低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定会是他最后一次。
“爹!”
京城辅国公府邸,阎城一路策马狂奔回了家,翻身下马,扔开马鞭就往里书房跑。
辅国公正在书房里对着舆图发愁,老远就听见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叫魂似的一路大喊着“爹”回来。
辅国公头痛得按住眉心。
李稷滔滔权势如日中天,那边楚王世子也虎视眈眈接过父亲的权柄,而他这不争气的蠢儿子还傻乎乎地只知道喊爹。
“叫叫叫,叫个屁,都快被人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有心思出去瞎折腾!”
辅国公端起手边的茶杯,没好气地:“又是干什么!”
阎城冲进书房,二话没说直接跪在辅国公面前。
“爹!”
阎城兴高采烈:“咱们别打仗了,我们和李稷议和吧,我想娶李稷的妹妹、元昭郡主当媳妇!”
辅国公:“”
“噗——”辅国公一口茶水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