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说,你是为什么事而来啊?”
乔安悚然一惊。
卧槽,他怎么也在?!
卧槽竟然忘了!他是楚王世子,也他喵的在御史团里。
不能慌不能慌,乔安宽袖下的手使劲掐自己,冷静,冷静,乔安,你不就是和他打过一架吗,你不就是打掉过他半颗牙吗,这点小事儿还至于记得吗?早忘了,忘这茬儿了,这人谁啊不认识!
乔安心里疯狂尖叫鸡,面上却平静自若,甚至得体地朝他微微一笑,端得是云淡风轻。
殷云晏看见她这把自己当不认识的装傻样子,面色骤然一寒,看她的眼神比华悦郡主还凶。
乔安已经自若地扭过头去,对着李稷笑了笑,认真说:“兄长,刚才我又被托了梦,佛娘娘说了,今年北地不能动兵。”
乔安特别真诚地看着李稷,小眼神给他疯狂暗示。
李稷像是没听懂一样,抿着唇沉沉看着她。
哎呀大哥,你这干啥,这不赶趟呢还掉链子,不演好了,你那些辛苦练出来的兵都让人带走了,人家扭头就打你来。
乔安着急了,更加疯狂暗示。
默契呢,默契哥,亲哥!快接茬啊,你不接茬她咋发挥啊?!
李稷看着乔安用力眨巴着眼睛,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
“是吗。”
李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牵起的嘴角,他只听见自己温和轻柔到怪异的声音:“安妹,这如何行,边防不稳,正是我等应该出兵出力的时候,如何能不动兵?那位佛娘娘还说什么了?”
乔安瞬间开心。
大哥,不愧是她大哥,就是给力。
“但是佛娘娘就是这么说的,这是天下的劫,应在北地,所以北地不能既不能出兵、也不能入兵,否则天下就要出大乱子的。”
乔安一脸无奈,随即又指了指满湖莲花:“不过佛娘娘也说,这也是有期限的,待来年这落月湖的莲花开了,就度过大劫了。”
莲花得月才开,那时候李稷麾下兵强马壮,想和谁干和谁干,当然就可以动兵了。
至于在这之前嘛反正谁敢借河北道的兵,或者谁敢对河北道动兵,那就把天下大乱的帽子扣他脑袋上,不带虚的。
众人闻言骇然。
托梦?佛娘娘?北地不让动兵?!
如果别人这么说,定然会被当成无稽之谈,可问题是说这话的是这个美若天仙的少女,是这个能让莲花盛放的少女,众人心头就不由地忐忑起来。
这是个相信鬼神的时代,即使是这些高官氏族,也会迷信,甚至可能会比普通百姓更迷信。
还没等众人说话,殷云晏已经冷笑:“北地不动兵?你有什么证据!一个民女胆敢枉议朝政,你胆子倒是不小!”
乔安看向他。
她实在有一双漂亮的眸子,宝石般澄澈清亮,看着人时,微微蹙起眉,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那是一双能把铁石柔化成春水的眼睛。
被她这么看着,殷云晏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由地一滞。
“我只是不忍苍生受苦,把我自己知道说出来,世子向我要证据,我是拿不出的。”
乔安蹙了蹙眉,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俯身湖面从一片莲花中随意捞起一朵,随手一甩,那朵莲花竟然就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绢帕。
所有人都被看呆了,就连殷云晏都愣了一下。
刚才分明有人捞上来过,都是切切实实的真莲花。
所以她不仅能让莲花盛开,竟然还能把莲花变为丝帕?!
如果这还不是神迹,那还有什么是?!
“母亲还在佛堂,我也得回去服侍佛娘娘了。”
乔安随手把丝帕系在手腕上,雪白的皓腕,浅粉的丝帕,不可言说的圣洁与娇艳。
殷云晏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头一跳,慌忙移开眼,心绪乱成一团麻。
就更别说别人了,早已看呆了,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都有人要跪下,喊她仙子了。
这时候,乔安突然扭头看着韩王世子和华悦郡主,认真说:“你们的命不好,克人倒霉,多积点口德,否则很快会有大劫的。”
众人一惊,韩王世子和华悦郡主心里也是一咯噔,华悦郡主尖声:“你胡言乱语?你放肆!”
“不信就随你们喽。”
乔安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在众人晃神的功夫,已经轻灵地跳回小舟上。
那小舟没有撑船的船夫、也没有风,却竟然自己就行驶了起来,缓缓载着她远去。
乔安侧过身,朝着李稷招手:“兄长,下次莲花再开之前,北地不能动兵,这是为了天下苍生百姓啊!切记!”
说完,她不易察觉地朝着李稷眨了眨眼。
大哥,接下来就靠你的了,胡编乱造,给这些人忽悠瘸了咱们就赢啦!
楚王韩王算个屁,这一波连环舆论造势完,给这些没学过物理化学的古代人看傻了吧,看还有人敢骂她村姑,敢骂她哥泥腿子,敢觊觎她们河北道的地盘和兵马,啊呸,等着全天下百姓的吐沫星子喷死你!把你搞成世界公敌!
乔安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挺直背脊,负手而立,在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