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罗老太颤抖着走过去,抱住他,摸着他血淋淋的后背,突然心如刀绞,嚎啕大哭:“稷儿稷儿我的稷儿——”
“母亲别哭了,我都明白的。”
李稷拍着她的后背,咳嗽了两声,唇角咳出血沫,却是笑出来:“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的错,还有机会醒悟,还有机会弥补。
以后他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的。
乔安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醒来的机会。
因为狗带的心理准备做得太充足了,以至于她迷迷糊糊醒来,看见一张放大的娃娃脸的时候,还有些懵逼。
“你们阎罗殿的人长得这么可爱风的吗?一点都不凶啊。”
乔安含糊地嘟囔:“对了,喝孟婆汤之前,我还有机会穿回去吗?我存折不花光我真的死得不安心哎呦不行,光想想我心口就疼,嘶嘶”
“心口疼是正常的,十六年的胎毒往外拔,你不疼得满地打滚已经是耐力好了。”
娃娃脸饶有兴致看着她:“不过存折是什么东西?是存钱的吗?那算是地方票据的一种吗?”
乔安:“”
乔安眯着眼看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又闭上眼。
三秒钟,她猛地惊坐起来:“我没死我竟然没死?!!”
方愈:“”
虽然说死里逃生激动是应该的,但是一个妙龄花季少女用这种激动的方式他、他还真是没见过。
眼看着乔安喜大普奔地往自己脸上身上摸,甚至开始去摸自己的胸是不是原装货的,方愈险些把药碗打翻,赶紧抬起袖子遮住脸,止不住地咳:“咳咳安姑娘你冷静点,你的确是活过来了,不过身体也虚耗了底子,需要不断喝药巩固”
“我这样的都能活过来?”
乔安顿时亮晶晶地看着他:“这位大哥,你太牛逼了吧!谢谢你谢谢你,顺便冒昧问一下,按照里的普遍设定,您是不是什么绝世神医?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门独家药方?平时隐居山林,偶然被我大哥请出山,从此与他成了至交好友,这次特意来救我性命?”
方愈:“”
方愈这次真是震惊了:“李稷他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谁瞎传说以前李稷讨厌这妹妹?李稷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他家底子都快给她抖搂出去了,这要是讨厌,那全天下大概都没有亲兄妹了,全是捡来的。
“在说什么?”
门帘被掀开,李稷走进来。
今天不出公务,他换了身家常的圆领青衫,一头墨发用玉冠高竖,显得人愈发清瘦俊秀,只如芝兰玉树,道不尽的清俊雅致。
乔安看见他,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大哥~”
李稷抬起眼,看见她一如往昔的灿烂笑脸,天真欢快的样子,若不是实在苍白的脸色和失去血色的唇瓣,根本看不出刚从死劫逃过一劫的样子。
李稷抿了抿唇,端着药碗缓缓走进来:“嗯。”
乔安顿时不高兴:“大哥,你好冷漠,这个时候你好歹应该对我表示礼节性地庆贺吗?”
方愈瞥她一眼,心想你大哥可不冷漠,他连雪魄珠那样的一条命想都不想就给你了,他就是装的,他心里可火热了。
乔安只是随口一吐槽,毕竟她早知道李稷那冷淡装逼的狗德行,这家伙对外面装温文尔雅,对老太太装孝顺儿子,嗳,就对她,可是真面目暴露了,连装都不用装,天天一个死人脸敷衍她嘲笑她还隔三差五凶她威胁她。
但是让乔安震惊的是,李稷沉默了一下,缓缓坐到她床边,看着她半响,竟然真的扯出一个笑,轻声软语:“安妹,大哥祝贺你,你醒过来,大哥很高兴。”
乔安:“”
乔安震惊地看着他,迟疑着:“大哥,您这是早上没吃药啊,还是吃错药了?”
“安妹,该喝药了。”
李稷眼皮子都不抬,继续轻声说:“来,大哥喂你。”
说着,他慢慢舀起一勺子药,还对她笑了笑:“安妹,张嘴。”
乔安:“!!!”
乔安惊恐地拉住旁边的方愈,刚想问他李稷什么时候疯的,方愈已经比她更惊恐地脱口而出:“李稷?你什么时候疯的?!”
乔安:“”
“我没有疯。”
李稷端着勺子,定定看着她,低声诚恳说:“安妹,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会做个好兄长的,我会好好疼你的。”
“卧槽,我大哥他居然说他错了?他居然还说会做个好兄长?卧槽!他对我这么和颜悦色,他居然还说要疼我?卧槽槽!”
乔安当即确认事情并不简单,盯着李稷观察了两秒,扯着脖子撕心裂肺大吼:“娘!娘快来啊——我大哥疯了——他疯得好严重啊!!”
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