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往里面加了龙息辣椒,保证每个进入这个锅子里的犯人生不如死。虽然他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油锅地狱的负责狱卒不停地擦汗,狱卒的唯一职责就是不停地虐 | 待下地狱的犯人,可是这个犯人一点都不像是受 | 虐的样子,也是他平生仅见。 “只是,只是这个犯人一点都不惧刑罚,反而有种享受其中的样子,这种扭曲的心态,不单单看见的犯人们心里有些发怵,就连我们狱卒都……都……” 鬼灯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狱卒的任务便是让犯人们惧怕他们,现在反而是让一个犯人给吓住了。 这样不行。 “看上去,你过得还挺游刃有余啊,京极夏彦。”鬼灯一脚踏在油锅的边缘,油锅的温度确实超过一般鬼怪能够承受的范围了。就算是阎魔大王不小心掉下去那也得惨叫的程度了。 可是—— 鬼灯面无表情地低头看面容严肃的京极夏彦,还有他不时抽搐的手指。 油锅有效果,但是也不是那么的有效果。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人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的蚕蛹,能够在痛苦中高歌一曲的,变成了至死方休的蝉。可是大多数的茧蛹生前被人按在铁板上煎,都只能忍耐着,痛苦的哀嚎都是无人理会的噪音。” “许久不见啊,鬼灯大人。”泡在滚油里的京极夏彦睁开眼睛,油锅绝对不是一个能享受的好地方,但是他还能忍耐。 正如京极夏彦所说,即使是活着,也像是在油锅中煎熬。 鬼灯直接用叉子把京极夏彦从油锅里叉出来,虽然他能徒手下油锅,但是他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了吗?京极夏彦。” “你觉得如果我把你的额叶给切除了,这么做,如何?”鬼灯露出了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凶残笑容。 额叶切除术,流行于二十世纪的治疗精神疾病的外科手术。被切除了额叶之后的病人将会失去包括欲|望在内的许多功能,还会失去大部分的情感,如同行尸走肉。 对于即便是知晓人性中的痛苦便是源于清醒,清醒地透彻人性中的苦难,在痛苦中也会保持清醒,视清醒为骄傲的京极夏彦来说,让他浑浑噩噩地成为一个废人,是比杀了他还要可怕和不可容忍的惩罚。 京极夏彦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他确实是被鬼灯这一手惊住了,他没有想到鬼灯居然会如此敏锐。 “但是,即便你把我的额叶给切除,等到一定的时间,我还是会恢复的。这大概算是成为了亡者的唯一好处了吧。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死。”京极夏彦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即使是被石磨磨成了肉泥,亡者还是会‘死而复生’,即便你切除了我的大脑,我还是会再次恢复清醒。” “确实。”鬼灯一脸漠然地松手,让京极夏彦掉到油锅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溅到旁边的刚从其他油锅里出来的犯人身上。又辣又烫的油锅让对方发出了巨大的惨叫。油锅地狱里的狱卒没有说错,京极夏彦待着的油锅是特制版的地狱魔鬼辣。 能承受住这个程度,鬼灯都要在心里说一声人才,只不过—— “能让你安静一点,算的上是值得了。” 地狱辅佐官刀子一般的眼神,唰的一下飞到旁边的狱卒身上,“没有听见吗?需要我亲自来教你们怎么挖犯人的脑子吗?” “可是,可是,我们这里是油锅地狱吧,用其他地狱的刑罚是不是不太好?而且我们没有工具。”后面一句是狱卒小声说的。 “啊,这个问题,说得也是。”鬼灯点点头,然后蹲下来手抓住京极夏彦的脑袋。 “等下,你该不会是想?!”京极夏彦错愕地看着地狱第一鬼神。 鬼灯直接徒手开了对方的脑壳。 比起这个可怕过头的愉悦犯,果然还是您才是地狱里最可怕的鬼神啊!!! 旁观的狱卒和犯人齐刷刷地掉色了。 “只是开个犯人的脑壳而已的事情,需要考虑这么多吗?”鬼灯眼神微眯,手中再次拿起了狼牙棒,“记住,我们地狱狱卒的第一要务就是让犯人们惧怕!” “明白了吗?”威胁声。 “明白了!!!”被威胁得超明显。 鬼灯一脸不善地看着仿佛失掉了灵魂的京极夏彦,真·没了脑子。这个家伙……还有那个家伙,尽是会给他惹麻烦。 鬼灯眯起像是红色蛇眸一样的眼睛,他的地狱有小虫子混进来了。 …… “唔?” 忽然就感觉背后麻麻的,有点冷。是冬天要到了吗? 我搓了一下胳膊,屋子里还没有开暖气,刚刚打孩子运动了一下,有点出汗,现在倒是感觉有点冷了。 “我帮你涂药,还是你自己涂药?”我自然是把伤药给准备好了的,管杀还得管埋呢。 “我自己涂药。”脸上还挂着两泡大眼泪的太宰治哼哼唧唧地说。 我让太宰治先自己一个人待着,“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勇气去对付长大之后的你?”我弹了一下太宰治的额头,看上去也不傻啊。 “还是傻傻的。”我看着不敢反驳,只能一个人在那边生闷气的太宰治说。 “有的时候希望你早点长大,但是有的时候又觉得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实际上已经哭完了,没有什么太大感觉的太宰治抬眼看那个单手托腮的人,对方另一只手忧愁地戳着他的腮帮子。 对方反倒才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春和才是……”傻乎乎的。太宰治气呼呼地抱住我的腰,太宰治最讨厌太宰治了,他才不会让对方有任何机会碰到自己的世界。 “我那是因为被对方给误导了。” “嗯嗯嗯,太宰不傻。”我随口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