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上,笑语晏晏地看着森鸥外。 这是什么可怕的理论?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森鸥外其实是认同我的观点的,只不过如果被打的人不是他就更好了。 面无表情的金发萝莉漂浮在空气中,手上拿着巨大的针筒,身上的红色小洋裙也变成了护士服。 “医院不准雇佣童工。”我慢悠悠地说出审核不通过的原因,痛心疾首地摇头,“你这样不行啊,会让医院风评被害的。” “倘若是我胜利,春和君还会这么对待我吗?”森鸥外认为我是从哪里知道了他是战败军医的消息,对他怀有仇恨之心。 “为什么不?我厌恶没有任何自知之明发动战争的人,要记住一点,不是你们付出了战争的代价,而是国民付出了一切来支付战争。” 我一想到这个就来气,气到想要拔刀来给森欧外一下。 此刻,一直在横滨街头游荡的三花猫看见那边打起来了,便迅速朝那里赶过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懂体恤退休的老人家,用生命的速度在奔跑的三花猫想。那孩子几乎从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已经下了决心。 夏目漱石看好森鸥外,有意让他继承自己的三刻构想,将他放入医院也是想要考验森鸥外,只要森鸥外通过他就是夏目漱石的弟子。 然而我一刀砍断了夏目漱石的念想,我也不会让森鸥外有机会成为医院的院长。我不怀疑森鸥外就是抱着成为院长掌握横滨国外势力再以此为跳板的心来到医院。 森鸥外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也会剑术,而且还不错。 “嘛,还是多亏了夜斗拦住那东西。”我笑眯眯地说,只是我手上的刀还在森鸥外的腹部里,小鱼一尾巴拍碎森鸥外的手术刀。 “我有点记不清我背的人体构造图了,所以我也不太确定伤到哪里了。”在那只三花猫来之前,我便收刀了,温热的血喷洒出来,染红了我的脸。 “你的血明明是热的啊。”用手擦脸实在是擦不干净,所以我也不去管了。 三花猫猫脸震惊,它大概没有想到我真的这么狠。 “大人真的讨厌,总是说一套做一套,一想到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的大人,就开始觉得自己也讨厌起来了。” 三花猫总觉得我话里有话。 不过,我没有理会那只小猫咪,既然自称归隐,那就不要有那么多的存在感了。烦人。 我烦躁地清洗脸上的血迹,与谢野晶子被带回来疗养。至于森鸥外…… “我还没有死吗?”森鸥外醒来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医院没有给他麻醉剂缓解疼痛。 “你真以为我是什么杀人狂 | 魔吗?”我感到一阵无语,“喏,这里是医院治疗你的账单。” 看着账单上面的天文数字,森鸥外的脸都僵住了,他难道看上去就像是什么有钱人吗? “好好留下来打工还债吧。” 森鸥外都开始把金发萝莉放出来悲泣。 “医院不会给你正式的职称,你大概算是……校医那种感觉吧。”鉴于我不是很信任森鸥外的医术,还是让他做打下手的活吧。 “还有医院是合法机构,不要想着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黑医那套绝对不行。 “以前的医疗执照作废了吗?” 森鸥外迟疑地点头,他根本没有医疗执照。 “没有就去考!”我顿时横眉冷竖起来。 因为我对待森鸥外不假辞色的态度,医院里的人对森鸥外的态度也很严厉。 森鸥外是在医院建成的第二个冬天来的,他没有经历过最开始的冬天,他不明白那些人对一个孩子如此信任,如果是那些外国人,森鸥外还能怀疑一下他们是不是打着让一个孩子出来当靶子的主意。 但是本国人还是如此的信任,森鸥外就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如果春和君长大之后打算去选首相的话,我都愿意投他一票。”就是这种信任感。 “你也是犯错进来的吧,森医生。”兰波手上有划伤,幸好来得快,来得再慢一点伤口马上就要愈合了。 森鸥外苦笑,“这么明显吗?” “因为医院的人都很信任他,他的话对一些人来说就像是真理。” “因此,那孩子才在多数的时候不会特殊对待某个人,害怕影响到其他人。” 兰波低头看自己变得粗糙,仿佛是劳动人民一般的手,这双手变得更有力量了。 “只有罪大恶极的人,那孩子才会如此痛苦。”兰波失神地想,“他不擅长对人恶言相待。” 不,他觉得那孩子很擅长折磨人。森鸥外苦着脸想。 “我好歹算是东大的高材生啊。”森鸥外疲惫不堪地说,来到医院只到处干着打下手的活,忙得像狗一样累。 那些人还不见得会对一个只是帮忙扎针的人有多大的好感。 “呵,你对我的真理有什么意见吗?”我的意思是,有本事森鸥外打赢我。 “不,您就是真理。”森鸥外反而低头,仿佛那是唯一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