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躺下。
几个月前的姜峥绝对想不到如今他会如此沉溺于俞嫣香甜的口津。
“天黑前能到吗?”俞嫣问。
姜峥往外瞥了一眼,道:“没多远了。不用天黑就能到。”
“外面好多花。”俞嫣转过身来,甜笑着去拉姜峥的袖子,说:“我们出去摘些花吧,放在车厢里也香香!”
姜峥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马车在路边停下来。俞嫣下了马车去摘花,姜峥跟着她。春绒和窃蓝坐了一整天马车,也跳下马车去散散步。青叶倒是没下车,懒洋洋地躺在马车前板,枕着胳膊小眯一会儿。
若是梅兰竹菊,俞嫣能说出各种名贵品种来,可这偏地方自然生长的野花,她几乎都不认识,只能认出来黄颜色的那一片是小野菊。她走进花海里,稀奇地近距离打量着。
姜峥站在不远处铺着石子儿的路上,没往前走——不想让草和泥沾脏了他的鞋。
“这些小野花远远瞧过去,一大片,好可爱!”俞嫣蹲在花草间,弯着眼睛回头望向姜峥。
“你更可爱。”姜峥脱口而出。
俞嫣瞪他一眼,收回了目光,不再搭理他,仔细挑选着。
听了俞嫣的话,姜峥微眯了眼瞭望远处,看着姹紫嫣红的花草随风摆动。他与俞嫣一样,名花知道不少,这些野花却是之前不曾接触。
没有梅兰竹菊的高雅,没有牡丹芍药蔷薇和芙蓉的美灿,这些自由自在生长的小野花,却是另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俞嫣挑了好一会儿,终于伸手朝一株红色的花伸手。她将花枝折断时,碎碎念叨:“我轻轻的,你别怕疼。虽然你长在这里很快活,可是被我带走能经历和你周围小伙伴们不一样的人生是不是也很不错?我喜欢你,想把你放在窗前,等你枯了,再将你做成书中花签。嗯……若得了闲,我还再给你画一幅画,你也算长生不老永留人间了是不是?”
不远处的姜峥望着蹲在花海里的俞嫣,听着她和野花说的话,不由觉得发笑。
他倒是要看看,俞嫣是不是每摘一支花都说这么一通。事实上,俞嫣确实每次摘花都要念叨两句,不过谁也不爱说重复的话,到最后也不会这样长篇大论,只剩下——
跟我走享福福!”
“跟我混,春光灿烂!”
“亲亲花花!“
一排鸿雁从高空无声飞过,将白云擦出一点晕开的残影。
姜峥望着徘徊在花海里的俞嫣,只觉得云白风惬,天地开阔。
俞嫣捧着精心挑选的野花回到马车里,挑了釉着晚霞山峦的花瓶,将花草错落插到其中,摆在窗下的梳妆台上。
马车重新启程,车辕碾过一段石子路,带来一阵微颠,花瓶里的花草一阵雀跃摇晃。
水声让俞嫣将目光从花草移开,望向姜峥。姜峥在往铜盆里倒水,给她洗手。
晚霞糜糜时,马车驶进了清平镇。
不知是谁家过寿,在宽阔的广场抬了台子,请人表演。百姓在四周围观,时不时叫好。
马车没停,俞嫣从窗口望过去,看见舞女们在台子上曼妙起舞。搭着百姓的叫好声,一片歌舞升平。
“她们跳得真好看,抬腿不仅抬得高,动作也干净利落!”俞嫣弯着眼睛夸。
姜峥眼前浮现太后寿宴时,俞嫣跳的那支舞。
半晌,他才从回忆里收回神,望向俞嫣,道:“不及酿酿万分之一。”
俞嫣翘起唇角,嘀咕:“青序日后一定能当大官。这拍马屁的本事太厉害了!”
“我可不会拍马屁,只会拍酿屁。”
俞嫣尚未听懂,姜峥的手掌便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俞嫣微怔,继而回头瞪他。
不多时,马车到了万春客栈。
俞嫣和姜峥没下车,让下人先定好房间,再收拾一番,床褥用品都换了自带的。下人们收拾妥当出去采买,俞嫣和姜峥才进房。
俞嫣换上舒适衣裳,在屋子里做拉伸——坐马车太久,她时常做些拉伸。
姜峥饮了杯水,看见俞嫣握住脚踝将左腿高抬,两条腿拉成一条竖线。他放下杯,朝俞嫣走去,忽握住她的左踝,然后掌心慢慢下抚,忽在该停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