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半头华发,握着拐杖,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那气势真的像一些电视剧里那样浮夸。
前台有些慌张,连忙上前问他是谁,对方严厉又裹挟着嫌弃地扫了前台一眼,没有说话。
身后的保镖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前台面上惊愕,心里想这年头了还有人能如此装逼,一边接过卡片,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吓得有点腿软。
来者叫岑白,姓岑,居然是老板的本家长辈……
前台撑起笑容:“您,您请,岑总现在正在公司。”
老者从鼻子里短促地哼出一声,扭头走进了电梯。
前台连忙打紧急电话报告秘书办,秘书办又打了电话给岑钺办公室。
“喂岑总……”电话里传来甜甜的一声喂,秘书顿了下,“啊,古小姐。”
古绫认真地拿个小本本,一边接电话一边说:“您有什么事?我等会儿转告岑钺可以吗?”
秘书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哪里被这么客气地对待过,一时有些激动,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古绫点点头:“哦,不是什么大事,请他上来吧。”
秘书挂断电话,扭头跟同事感叹:“我们这个老板娘,虽然年轻,但是好像很沉稳能干啊。”
同事头疼地看他一眼:“还用你说?你前几天出差了,是没感受过被老板娘支配的恐惧!”
“恐惧?”秘书挠挠头,那甜甜的声音,温和的态度,怎么也不像会让人恐惧的啊。
岑白直接坐电梯到了岑钺办公室的楼层,一脸不善地走了出去。
他如今在岑家,是唯一能够说上话的了,其他人都被岑钺给撸了下去,岑钺如今已经是岑氏的实权继承人。
岑白其实也一直是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从不对岑钺的事情多加置喙,但是所谓的明哲保身,还有另一种**,就叫做忍气吞声,但今天,岑白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他安插在A城公司的内线告诉他,岑钺居然要把小橙球企业的全部股权送给一个年轻的女人!
小橙球企业就是岑钺自己发家的起源,如果仅仅是这么一家小公司,那倒也算了,可是自从岑钺掌权后,他就把岑氏的中心搬到了A城,以小橙球企业为基点,如今这家“小公司”,早已升值数十倍,而岑家人也把这视为家族的财产。
但现在,岑钺竟然说给就给别人?这是他们绝对不允许的!
更何况,一个年轻的女人,如果实在喜欢,随便给点什么不能打发?怎么能赔上自己的基业和财产,真是荒唐!
岑白打算以长辈的姿态,教训教训岑钺。他实在是得意忘形了,竟敢拿这等的财产开玩笑!
同时,岑白心里也有着隐秘的想法。岑钺年少得志,比他们所有后辈加起来都要优秀,所以即便他们不满,也没有办法阻止岑老爷子将所有的权势交到了岑钺的手上。
但现在,岑钺总算是露了马脚,让他们踩住了尾巴,这一回,一定要好好地发作岑钺一番。
岑白握紧拐杖,在地上狠狠锤了一下,昂着头等着岑钺出现。
结果,他没有等到岑钺,从透明的办公室门后面走出来的,是言笑晏晏的古绫。
古绫今天穿着小香风的套装,纤腰长腿,眉眼即便只画着简单的淡妆却也依然浓冶,嘟嘟的红唇娇艳明媚,浑身上下就写了一个美字。
岑白年过半百,又是出生于富豪之家,自诩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这会儿竟然也有些愣神,寻思岑钺一直待在这个偏僻落后的A城,是从哪里遇见的这样极致的美。
古绫带着笑意,葱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几下,绕过长桌走过来,她脊背笔直,脖颈修长,姿态是浑然天成的端庄,毫不做作的美丽比起大腹便便、刚满五十就已经老态龙钟的岑白来说,实在是太过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一枝盛放的花和腐朽的败叶放在一起,就好像醇甜的鲜奶和酸臭的泔水放在一起。太过冲击的美丽会让连呼吸都开始腐坏的人自然而然地感觉到压力,联想起自己急促不已的生命。
美丽有时不仅仅是一种装饰,而可以成为一种攻击力。
岑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咳了咳嗓子,板起脸问:“你就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古绫惊讶,随即笑眯眯地继续说,“你也认识我呀?”
岑白扭过头:“我懒得见你。岑钺呢?叫他过来。”
“哦。”古绫慢吞吞地说,然后径自在岑钺的那张老板椅上坐了下来,背对着办公室门。
她长腿交叠,单手撑在桌上托腮,笑眯眯地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找岑钺,是有什么事啊?”
“关你什么......”
“你是不是,想欺负岑钺啊?”
少女轻飘飘、笑眯眯问出的这句话,却让岑白僵在了那里。
欺负?岑钺?
那个年轻气盛的掌权者?
岑白第一反应是觉得荒唐,可再一细想,忽然觉得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岑家本家的这群人,有哪个敢问心无愧地说,对岑钺没有下过黑手?
岑钺心狠手辣,一个都不放过,他岑白也就是因为之前奉行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