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输得起。
这句话直击她的内心深处,从跳舞开始,身边顾爱名誉的老师们跟她说的话皆是你不能输,又或者明白让她清楚,输了,就会被当成肮脏的废物般扔掉。
所以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到了骨髓里,每夜醒来她都在害怕失去。
偏偏她快输光了。
如今为了跳舞,整日闭关待在练功房里,跳到脚尖出血,浑身都是伤害,却不敢吃米饭,一点肉都不吃又有什么意义?
程元汐抬起僵冷的手指去拾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在了碗里。
她偏下头,凉着表情想吃,
可当肉递到嘴边,指尖开始发抖,逐渐地,整只手臂都在抖。
木质的筷子掉在了桌上,程元汐看着这块肉,突然觉得嗓子嘶疼的厉害,发不出声。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她手机亮起几次,是舞团群里在聊天。
程元汐以前经常会在百人群里出现,如今很少聊了,一出现,气氛就莫名的冷场,大家的心思她都知道。
包括路桐在背地里,到处传播她私密的事。
许久后。
程元汐看着这桌的菜逐渐变冷,她手指端起玻璃杯,将里面的清水一饮而尽后,才起身离开椅子,买了单离开这家餐馆。
不想继续待在舞团,想进娱乐圈追逐名利,是她的选择。
姜奈说的没错。
她要输得起。
所以,也迟早会把自己赢回来的一天。
程元汐重新系好围巾,朝前黑暗的街道走。
在凛冽的寒夜里,她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保姆车停驶在前方,司机见到她就关了手机,说:“姜老师的吩咐,让我把你安全送回家。”
程元汐将脸藏在丝绒的围巾里,避着寒冷与黑暗,唯有露出的一双眼睛在光的照映下,逐渐湿了。
……
今晚的珠宝
拍卖会现场很热闹,聚集了各界的名流富商。
陈愿西装笔挺坐在举牌的观赏席上,面瘫个脸。
而在雅间内,谢音楼窝在宽敞的米色真皮沙发上,细细翻阅着拍卖会上的珠宝,看中了什么,就让外面的陈愿举牌高价拍下。
她想选一款宝石做婚戒,于是认真翻到了尾页。
卷翘的眼睫轻抬,又看向站在茶桌前泡茶的俊美男人:“容与哥哥,你喜欢红色还是蓝色?”
“白色。”
“那就让陈愿拍这款吧,白玉色的。”
谢音楼拿手机在珠宝名册拍了照,给陈愿发过去。
随即,在傅容与端着一杯清香的茶朝她走来时,自动地放下名册,抬手去抱他腰身:“你会宠坏我的。”
“给你拍点珠宝玩就宠坏你了?”
傅容与低沉着嗓子说这不像是谢音楼平日作风,同时,修长温热的骨节轻轻刮她脸蛋:“什么时候我的小观音这么好满足……”
“我爸爸赚的钱都是给妈妈花的。”谢音楼说实话,声音也是极轻:“你是第一个为我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男人,像爸爸他从来没有给我拍过珠宝,而且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以我名义做公益慈善,再把捐款书作为礼物送给我。”
谢音楼膝盖稍微从沙发上跪直,整个人柔若无骨的搂着他,露着好看的笑:“谢谢老公。”
傅容与低头,亲了亲她弯起的唇角:“以后我后半生赚的钱都给你花。”
谢音楼虽然不缺,却听的心情愉悦,话也多起来:“那我且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长期提款机?自从十八岁被爸爸经济制裁了后,小戒尺和二妹都有先见之明,早早就给自己备了小金库,就我,一下子感觉到了生存压力。”
傅容与闻言,便给了她一张银行卡。
修长有力的两指夹着,在无人窥探的角落里塞到她的衣领内,冰凉贴着胸口肌肤:“我把小金库给你。”
谢音楼更加抱紧他,近距离盯着:“白收你钱不好吧。”
“那今晚好好陪陪我——”
这个陪,指定不是字面上简单的陪。
谢音楼脸颊烧起来,瓷白的皮肤表层很烫,去贴他的完美线条下颚:“傅香香……你把我教坏了,敢拿钱来贿赂我晚上陪你,小心我跟爸爸告状。”
傅容与将那杯茶喝了口,又喂她,嗓音掺和着浓郁的笑意:“你不是说蘑菇醒了吗,那你知不知道蘑菇醒了会吃人。”
“那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