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厢,掺着委屈的声音蓦地响起:“我十五岁开始喜欢你,每个月你回傅伯伯家一次,我就跟容徊一起蹲守在门前从早晨盼到夜,傅容与,这十年里,我见过你七十五次,每一次的场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傅容与步伐没有停顿,那么是一瞬都没有。
程元汐透支了力气似的跌倒在地毯上,颤抖着抬起双手掩着脸,眼泪从指尖淌了下来,怎么也收不住般,直到手机突地响起一条消息。
是她舞团的人发来的:「元汐,台里刚给老师打了电话,说宣传片的领舞不用你了。」
程元汐拿起看,哭着哭着就讽刺地笑了起来。
她半点意外都没有,这是今晚傅容与给她行为越界的第一步惩罚,收回了台里给的资源。
……
手机干净的屏幕上方,计时器刚好跳到十分钟的数字。
茶室的门被傅容与推开,他卡着零一秒前走进来,泛着寒意的眼底在看见谢音楼时,就浮起了温和之色:“等的不耐烦了?”
谢音楼不言不语,又见他说:“喝什么茶?”
“程元汐刚才请我喝了一壶绿茶,我已经喝饱了。”
谢音楼没有过问他找程元汐来说什么事,也没有兴趣问,在刚才十分钟时间冷静里,她反复想了很久,除了意识到与傅容与这段炮友关系变得不对劲外,还意识到这样过度迷恋一个男人不是件好事。
而且她很少会有想哭的情绪,原因是自幼就有一哭把自己哭进窒息的光荣战绩,所以多数时候谢音楼都是平静的,不愿情绪大起大落的影响到身体健康。
今晚看到热搜那个神秘梵文,她喉咙被什么哽着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待这股异样情绪被压下,谢音楼才呼吸着说:“傅容与,我不想跟你拐弯抹角的试探……我就为一句,你手臂的梵文是为了谁刺的?”
傅容与听出她语调里的僵冷,倒茶的动作顿住两秒,改成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你嗓子不对,先喝口水好不好?”
“很难回答吗?”
谢音楼不喝,声音也越发低下:“那我换个问题,玫瑰园洋房和你主卧的玫瑰信封,都是因为程元汐?”
“不是她。”
傅容与修长身形慢慢俯下,单膝跪在厚实的地毯里,这样的姿势,显得谢音楼端坐在沙发上有点居高临下看他,连俊美脸庞的细微神情变化都看得清楚:“这些事与程元汐没有任何关系。”
谢音楼眼尾卷长的睫毛垂落,视线不由地落在他修长手腕上,被衬衫面料遮挡着,哪怕看不见冷白肤色的刺青了,却不能忽略是存在的。
“我一开始被这个刺青吸引,就跟入了魔似的,当我咬这个梵文时,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她语气竭力平静,字字却质问着眼前的男人:“傅容与,一开始我误以为你喜欢我,才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暧昧把戏,结果你真玩我?”
“音楼,没有玩你。”
傅容与手掌想去陪她脸蛋,却被她侧过脸躲开,柔和的轮廓在灯下是极美,此刻透着股生人勿进似的冷意,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握她放在膝盖的指尖,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你看到主卧的信封了,那些信暂时不能给你看……”
谢音楼冷着声,打断他的话:“我不稀罕看。”
她烦透了被这种不知名状的情感支配着,更不愿去看傅容与跟哪个女人的过往感情史,抬起的脸蛋比冷光还雪白,态度前所未有的强势:“你那几分真心留给别人吧,我要不起。”
在傅容与逐渐沉脸之下,她将随身带着的观音寺护身符扔在沙发上,比起他提供的雪松味香囊,谢音楼这段时间却是把他求来的护身符带着。
现在看来要怪她先沦陷进这段温柔陷阱里,才被人活该当成了替身。
……
谢音楼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他断了炮友关系的,该说的话说完,起身就要走,而几乎是在她还没有动作之前,傅容与就预判了她,冰冷的长指用力扣住她手腕:“你要恼我,怎么处置我都行……别说这种负气的话。”
“我说的有你做的过分么?”
谢音楼被困与单人沙发里,手腕处的肌肤太白嫩,已经有了一道红印,她骨子里倔着,也不喊疼就这么跟傅容与僵持不下:“别说结束一段见不得光的男女关系,就算是正儿八经夫妻结婚了也能离,傅总这做什么,跟你上过床,还不能提分手了?”
傅容与的理智就是这么被她三言两语给扯碎,被她问住了般,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克制着很多复杂情绪,喉咙滚动不止,始终无法吐露出那句想说的话。
谢音楼要走,但凡让她踏出这扇门,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一丝薄弱关系,也彻底要断了,这个念头使得傅容与寸步不让。
逼急了,就扯下衬衫的黑色领带,把她纤细手腕紧紧地扣住。
见他又来这招,谢音楼的脾气也上来,近乎是破了音调:“傅容与,你那真心能卖几斤?我就是扔了不要了,有本事你去找你白月光,缠着我做什么!”
“你不要也得要。”
傅容与将被扔掉的护身符沿着谢音楼的衣裙领口塞进去,气得她胸口起伏,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