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严裕森把关, 苏檀对合同没什么可怀疑的, 她粗略看了一眼, 严裕森帮她列出很多她没想到的事, 比如如果药品停止开发,封氏要给她多少钱,比如如果她不幸出意外,药方的继承权属于谁, 还列出一些细碎的条款, 用于保障苏檀的权利, 把苏檀想到的没想到的都写在上面。
不愧是知名律师。
“没问题的话, 签字就行。”严裕森笑笑。
对方律师脸色难看极了, 虽然没有打官司,可该谈的没谈好, 没有帮雇主解决难题,每年收取封氏这么大笔的律师费, 他们也心虚。
但是, 封京墨发了话,按照这样去拟合同, 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有一点, 出钱的时候, 封京墨不同意全部由封氏出。
“药方和赡养费,都是封启明惹出来的, 当初, 封氏已经支付过药方的钱, 身为总裁,我绝不会再出一分钱,可作为兄弟,我愿意说服公司为药方支付五百万的年租金,剩下的钱,由封启明自行承担。”
一句话,就把事情定了性。
老爷子也同意这个说法,把封启明一家气坏了!
虽然一年五百万不算多,可是,一直给下去,哪年是个头?按照他们的脾气肯定是不给的,可他们受制于封氏,如果他们不给,封氏便可自行从他们的分红中把钱划去,偏偏他们一句话说不出,毕竟有合同在呢?
可他们又哪敢说不同意?一年五百万已经算很少了,要是按照苏檀所说,一次性支付,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最终,看过没有问题,苏檀和封陵游分别在协议上签了字。
“按照流程,二位需要挑一个良辰吉日去公证离婚。”对方律师道。
苏檀笑了:“离婚这种事,每天都是好日子!”
于是,当天苏檀和封陵游各自去了民政局,等出来后,拿了红本本,苏檀的心情格外好。
“苏檀。”封陵游叫住她。
“嗯?”
“如今我们都离婚了,你就让我死个明白,你跟封京墨是不是有苟且?”
这话说的苏檀登时冷笑:
“怎么着,再苟且有你和白薇苟且吗?封陵游,这都离婚了,你还想泼我一瓢脏水?”
再说就是他们有过一夜情,那也是白薇搞出来的,没有封陵游这个渣男,原身何必落魄到那个地步?
“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我决不允许你和封京墨在一起!”
苏檀笑得讽刺:“醒醒!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以为自己能管的了我?多大脸!”
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封陵游一脸黑沉,他盼厉害盼了两年多,眼下真的离婚了,却不知怎的,心里空荡荡的。
白薇高兴坏了,忙从车里跑下来,激动道:
“陵游,咱们去庆祝庆祝!”
封陵游看了白薇一眼,以前也曾甜甜蜜蜜,把白薇当成心肝儿,可不知怎的,这几个月苏檀像是变了一个人,鸟都不鸟她,倒是让他有些失落,如今离了婚,看到白薇反而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
“薇薇,算了,我还要回公司!”
“陵游,你很久没陪我了。”
“我不工作哪来的钱养你和孩子?”封陵游不耐地甩开她,道:“你先回去吧!”
说完,开车走了。
白薇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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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总,这下放心了吧?”严裕森收回视线,把车窗关上。
他身旁的封京墨并未回答,只看着前方某一处。
那里,苏檀正在打车,可她等了很久,车都没来。
严裕森调笑:“封总,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总躲在人家背后使劲儿,可人家压根不知道你为了能让她离婚,出了多少力。”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封京墨的语气依旧是淡。
“啧啧!事情都做了,还不让我说?你说你,为了让她离个婚,还不想让人知道,就借着这次的负/面消息,把矛头指向药方,你知道封启明定然会去找苏檀,也只有苏檀才知道那牙膏药方是否有问题,此时,你趁机把痔疮膏配方的篓子捅了出来,引老爷子发难,让封启明无路可退,毕竟他最近有太多负/面消息,让封氏的股价一降再降,董事会对他早有不满,他当然不会再拖下去,势必要趁此机会解决掉!如此,你正好提出你早就想好的方案,既让封启明接受那金额,又保障苏檀的权益,只能说你封京墨,用心良苦!”
严裕森一直笑,他第一次发觉,这种话少的人,要是认起真来,都叫人害怕!
谁能料到,这看似不相干的事,背后都有一只翻云覆雨的手。
而封京墨,一箭双雕,既解决了苏檀的问题,又让封启明成为众矢之的。
封京墨没否认,声音沉沉:“如果封启明不是这般蠢,我就是想摆他一刀,又哪有机会?”
“也是!他自以为聪明,到头来还不是被你牵着走?”
封京墨没说话,手放在熨烫妥帖的西装裤上。
“回公司!”
司机回过头来:“封总,要不要带上苏小姐?”
“不用。”
她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