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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蹲在院子里,裙角曳地。趁着晚霞还没有消退前最后的彩色余光,她发现了砖缝间的一点绿色。
她用手指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草,不敢太用力,怕碰坏了它。
冬日还没有过去,说不好还会陆续降雪。希望它坚强一些,茁壮地长大,也不负寒冬发芽探头的勇气。
听见脚步声,月皊惊讶江厌辞这么快从阿娘那边回来。她转过身,却不仅看见了江厌辞,还看见了余愉。
“鱼鱼姑娘!”月皊立刻站起来,弯起一双眼睛。
“廿廿!”余愉勉强扯出笑脸来,对月皊招了招手。她紧接着又撇撇嘴,指向走在她前面的江厌辞。
月皊的视线顺着她所指望过去,瞧出江厌辞的脸色不太好。
“等我和师兄说完事情就来找你玩!”余愉冲着月皊小声说。她不敢大声,怕惹了本就不高兴的“爹”。
江厌辞脚步不停,径直往书房去。余愉蔫头耷脑地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花彤从屋子里出来,说:“娘子,天黑啦,进屋来吧。”
月皊这才将望向书房方向的目光收回来,进了屋。她问花彤:“离娘怎么说?”
她让花彤今天往离娘那边跑了一趟,看看她有没有搬走。
“离娘还在原来那个画舫上,她说还在找合适的宅子。等找到了地方,第一时间会让红儿过来告诉娘子。”
月皊点点头。
她在灯下坐下,双手托腮,想着以后和离娘一起开香粉铺子的事情。灯光温柔地落在她静好柔软的雪色面颊,将出尘的仙姿容貌衬得更加多了几分缥缈的灵蕴。
不多时,余愉一路小跑着进来。
“鱼鱼姑娘,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呀。”月皊立刻起身,含笑迎上去。
“廿廿!”余愉的脸色可不大好,她唤了一声廿廿,就要回头往身后的门口望去,生怕江厌辞追过来。
她握住月皊的手,月皊惊觉余愉的手那么凉。她急说:“鱼鱼,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呀?快过来坐,烤烤火。”
余愉哪里还顾得上手凉不凉,她紧紧攥着月皊的手,焦急地说:“廿廿,救命啊!救命啊!”
说着,余愉又回头看门口。
“怎么啦?”月皊睁大了眼睛。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瞧着鱼鱼姑娘这般神情,她竟也跟着生出几分惧怕和惊慌。
“我弄丢了一件东西,爹,哦不不……师兄要拿门规来惩治我。要砍我手指头!”
“啊?”月皊下意识地攥紧了余愉的手。自己的手指头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
“给我一晚上我就一定能把东西找回来,但是师兄现在就要罚我!”余愉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看见了庭院中江厌辞正往这边走的身影,她眼中惊慌更浓,“所以廿廿帮我拦一拦师兄啊!”
月皊下意识地点头,脑子里却并没有主意。她问:“怎、怎么拦呀?”
她可打不过三郎呀!
“我得跑了!廿廿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拦住师兄一晚上,天亮之前我把东西找回来手指头保住的可能性就大了!”
在月皊的印象里鱼鱼姑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爱笑姑娘,这还是月皊第一次看见鱼鱼姑娘这般慌张和惧怕。
她下意识地点头说“好”,又重复:“可是怎么拦……”
江厌辞马上就要迈过门槛,余愉说了句“拜托了我的好廿廿”,然后忽然推了月皊一把,朝着江厌辞的方向。然后自己朝浴室跑去,这是打算翻窗而逃了。
余愉使的力气并不大,可月皊毫无准备地被她推了这么一下,脚步踉跄着朝一侧跌去。
江厌辞将人扶住,皱眉望向余愉跑走的方向。他收回视线,望向月皊,问:“摔到了吗?”
月皊摇头,她被江厌辞稳稳扶住,哪里也没有磕碰到。
江厌辞握住月皊纤细的小臂,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便继续往里走,打算去追余愉。
“三郎!”月皊忽然带着惊慌地开口唤她。月皊的脑海中浮现余愉的手,被剁了手指头后血淋淋的手。
江厌辞转过头来。
“哎呦!”月皊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弯下腰去,“肚子疼,好疼好疼啊呜呜呜……”
“吃坏东西了?”江厌辞走过来,“我去给你叫大夫。”
月皊急急拉住江厌辞的袖子,待他回头,她笨拙地说:“那个……我冷!”
江厌辞沉默了片刻,问:“给你拿衣服、加炭火,还是要我抱你?”
月皊目光躲闪了一下,嗡声:“抱、抱我吧……”
她稍顿停顿了片息,又抬起手来指向里面的寝屋:“抱我进去……行吗?”
她小心翼翼地瞧着江厌辞的神色,心里藏着点怕被拒绝的彷徨。
江厌辞俯身,手臂探过月皊的膝弯,将她抱起来,朝寝屋走去。他将月皊放在床榻,扯过一侧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他问:“那还需要请大夫吗?”
被角掖好,他抬起眼睛去看她撒谎的慌张模样。
月皊摇头。她犹豫了一会儿,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捏江厌辞的袖角。片刻的迟疑之后,她又松开江厌辞的袖角,缓缓向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