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几日的相处就能大雪夜出去学做糕点?”
“长得美。”江厌辞道。
赵和正张了张,一时无语。心道别看小郡王寡言少语,倒是每次开口都能噎死他人!
“赵大人问完了?那么到我了。”江厌辞突然主动开口,“都知道我与五殿下起了争执,五殿下当夜遇害,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赵大人是觉得我会冲动到这个时候杀人?若我当真是如此冲动之人,斩杀陈六的时候,为何不一并杀了李潜?”
江厌辞垂目,瞥向躺在地上的尸体。他目光坦荡,并不掩藏对李潜的不满。
掩藏了,反倒欲盖弥彰。
“本来今日要告御状,告李潜意欲强迫民女,让他蹲几年牢子。”
“赵大人,”江厌辞重新望向赵和正,“与其在这里盘问我,还不如细细思量是何人借机陷害我,还将羽剑门牵扯进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江厌辞说完望向高座指上的圣上。圣上皱着眉,似乎陷入沉思。
后来官兵带来了玲膳阁的手艺师傅,确能作证江厌辞昨夜确实在他那里学做透花糍。
·
江厌辞与李漳一起走出元乾殿。两个人都沉默着,各有思量。
李漳今天一大早急急忙忙进宫,滴水未进,此时方觉得饿。他远远看见一排宫婢捧着糕点经过,也不知道要送到哪座宫殿。
他挥了挥手,叫停一个宫婢,拿了她端着的一碟白玉糕。一边吃一边走。他吃了两块,稍微垫了肚子,经过一处僻静处,他停下来,问:“厌辞,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江厌辞也跟着停下。
红墙绿瓦之上的皑皑积雪折了明媚的光落在他英气的面庞。他扯起一侧唇角,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道:“你猜。”
李漳被口中的白玉糕噎了一下,再一次由衷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义结金兰的义弟。
江厌辞回过头,微微眯起眼望着红瓦上的积雪,想起透花糍。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吃这东西,甜得齁人,不好吃。
有时候,立于危墙是最绝妙的避嫌。
·
江厌辞离开皇宫回江府时,觉察到有人跟踪他,显然赵和正对他的怀疑还没打消。他没直接回郡王府,而是去了九环街的玲膳阁,学做了大半日的透花糍,天黑才归。
最后回家时,提了一盒透花糍。
当然了,他提回去的这盒透花糍并不是他做的。
见到月皊的时候,江厌辞瞥一眼她哭红的眼睛,无奈将透花糍递给她。
月皊接过去却看也不看一眼,只眼巴巴盯着他,小心翼翼问:“没事了是不是?”
江厌辞颔首。
月皊还不相信,追着江厌辞询问了好久才放下心。见江厌辞要去沐浴,她才抱着盒子去外间吃透花糍。
透花糍可好吃,甜甜的。她尝出来这透花糍多加了一份糖!
江厌辞沐浴之后回到寝屋,月皊犹豫好久叩门进去,见到江厌辞正在收拾东西。
“行礼收拾好了?”他问。
她眸色一黯,嗡声轻嗯。
她记得江厌辞说今天要送她走……
江厌辞点头,道:“多带些棉衣,一会儿跟我启程去宜丰县住几日。”
月皊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他。好半晌,她才小声问:“去哪?和你一起?”
江厌辞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回头望向她。立在门口的她纤细脆弱,带着病气。
“罢了,明日出发。”
月皊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才慢慢翘起唇角:“三郎好好休息。”
她转身,江厌辞却叫住她。
“回来。”
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江厌辞,月皊觉得自己好像应该明白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她走过去,然后从床尾动作轻柔地爬进床里侧乖乖躺下,一动不敢动。
江厌辞熄了灯,在床外侧躺下,锦被一扬,覆在两人身上。
大被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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