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当听见奚十着司月道破了自己身份那一刻,心是有多紧张。 这是第二次了。 世人都厌恶这样魔族,可能司月说得没错,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玩意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人踩不到底,只能任由周围洪水将自己淹没,没有任何着力,浑身都被挤压,还得不到半呼吸,令人恐惧。哪怕从前已经听大嘴巴驺吾透露过奚十早就知道,也听过方说不介意,但这么多年来,还是一直小心翼翼地避了跟自己身世相关一切,唯恐从奚十口中听见不一样回答。 毕竟,世俗眼光又怎么是那么容易被打破?怕随着奚十越来越了解世俗,越来越知道大家魔族看法,变得也跟那些人一样。 哪怕有了一次肯回答,但还是害怕。 “小师姐,不介意?” 就算是害怕,千山想,自己还是想听面前人亲口说。 奚十看了一眼,那眼神带着责备,似乎是在不满千山在这时候拦住自己上药,“介意么?介意你不也是师弟?” 这回答不是千山想听见,所以忍不住蹙了蹙眉。 那双黝黑眼睛,泛着幽光。 奚十趁着千山注意力被转移,伸手直接扒了面前人衣服,青年精壮上半身,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奚十从是储物袋拿出伤药,指尖抠了一块,“嗯,怎么?这还不满意?” 奚十并不知道自己家大嘴巴灵兽早就在五年前将这件事告诉了千山,于她言,重要从来都不是千山身份,是千山这个人。 就像是现在,她来说,最重要千山伤口,她可不想再看见自家师弟受伤。 “你是师弟,不论是人是妖是魔,你都是师弟。”奚十叹了一口气,认真说。她是感觉到千山似乎很在意自己身份,既然如此,她当然愿意不要因此烦恼。 说话间,奚十手指头已经放在了千山胸口伤痕处,她指尖沾着药膏,清凉极了,在千山小麦色胸口打着圈。 千山注意力原本都在奚十刚才说话上,还没有从“不论你是人是妖是魔,你都是师弟”这句话回过神来,在这一刻,猛然被胸口传来刺痛中又带着酥麻痒意感觉激得浑身一震。 伤口很深,但是这样疼痛早就学了忍耐,习惯了,也能熟视无睹。 但是,眼下不同是,相比于痛感,更能明显到自家小师姐趴在胸前,仔细上药时,柔软指间在胸口伤处留下来酥痒。 这么近距离,千山甚至都能闻到奚十发间传来馨香。 “小,小师姐……”千山声音有些嘶哑,不同于先前担心奚十发现自己身份干哑,是身好似有一把火,快要将理智燃烧殆尽嘶哑。 奚十没抬头,她听着耳边传来变得粗重喘息声,还以为是千山觉得伤口太痛。于是,奚十不由凑近了一,朝着千山胸口伤吹了吹。 “呼~”她一边吹着,一边轻声教训道:“活该,谁让你不小心?本来就说好了是们俩一起上,你一个人去逞么能?”她在说这话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也是打算要独自一个人面司月,千山报仇。 千山在这瞬间脸色涨红,不是因为奚十教训自己话,是因为后者轻吹一口气。这一吹,似有万千蚂蚁,在心头密密麻麻地啃噬着,让忍不住蜷缩了手指头,握了拳。 千山忍住了心底像是海浪一样不断重刷悸动和潮涌,哑着嗓音,低着头看着奚十发旋,“小师姐既然知道,那,那为么……” 还愿意亲近自己? 还愿意像是从前那样,跟站在一块儿? 世人都说这样人,是无恶不作大恶种,一经出现,就应该被抹杀,不该存于世间。 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不然,为么又有那么多不认识人想要讨伐自己? 可,可小师姐为么还没有走? 千山心海,在波荡,汹涌浪潮下,掩盖着像是鱼吐气泡一样脆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