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世界的通道才会打开?”
“是的,在我们那里是白天,只有在白日,镜中世界每一处地方都有影子的时候,我们才能行动。”大花对容真说道,“这个时候,两个世界的通道已经彻底关闭了。”
容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阿玄被遗失在了镜中世界里,而她只能等到晚上再去寻找他。
现在就算再焦急也没有用,所以容真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她垂在身侧的手还在颤抖着,昭示着她此时的不安与担忧。
“我先带你回去我那里躲起来。”容真对大花说道,她虽然不知道救下大花有什么用,但她既然把人带出来了,就要对她负责。
“好。”大花乖乖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容真湿漉漉的面庞与头发,直接问道,“你不将自己烘干吗,你们修士做这些,应该很简单吧?”
容真这才想起自己跃入水中之后,因为担心阿玄,自己连衣服都没有用法术烘干,她抬起手来,打算施展一个最简单的净身诀,但她的手不断颤抖着,原本放出去的法术瞬间熄灭,她的神识亦是没办法与自己的灵魂之力连接上。
她现在太焦急了,以至于连一个简单的小法术都控制不好,容真记得她自己自打与阿玄签订了灵兽契约以来,这还是阿玄第一次离开自己,并且她还找不到阿玄,以往阿玄乱跑,也只是灵兽调皮罢了,她很快就能找到他。
现在,她彻底与阿玄失去了联系。
“就……就这样吧。”容真把自己袖口处的水拧干,她软着脚步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后面她的身形才堪堪稳住,并且勉强召唤出了灵魂之力将她与大花的身形隐藏。
两人回到了无境城里的塔楼,在看见这座建筑的时候,大花还有些害怕情绪,但容真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且安慰她:“里面的花瓣已经被我收起来了,不会有东西能够吞噬你的灵魂。”
花瓣,对了,还有花瓣!容真想起了她手里还有那三枚会说话的花瓣,之前这花瓣不是挺话痨的,怎么阿玄消失之后,它就变得如此沉默?
她或许可以找花瓣问一问阿玄的去向,容真如此想道。
她领着大花走回塔楼里,自己寻了一处僻静之处,把那三枚花瓣取了出来。
“说话啊。”容真拍了拍存放花瓣的匣子,“平时不是挺能说的,我家猫去哪里了?”
但是,这三枚花瓣是没有自己意识的,它之所以能说话,是阿玄借用它的形象与容真交流,现在阿玄不在容真身边,这花瓣也成了哑巴。
久久得不到花瓣的回应之后,容真“啪”地一把将匣子盖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独处,她也彻底冷静下来,阿玄现在是暂时找不到了,她只能等到晚上再去镜中世界里找他。
而现在这段时间,她也不能浪费,她还要调查无境城的真相,这个镜中世界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想方设法取代外面的人呢?
看镜中世界的样子,也并不贫瘠荒凉,难道那些黑袍人在镜中世界无法生存,只有来到外面才能活下去吗?
但是,就算不通过取代他们对应的那个人,就像大花一样,他们依旧可以安全来到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非要他们这么做不可的客观条件,唯一限制他们的,告知他们使命与任务的,只有大花所描述的“规则”,是这规则要求他们必须要如此做,不然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这种规则的催促,就像是潜意识的催眠,能够让他们完全把这个规则当做是不可违背的铁律——甚至于是常识与天性。
容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在她的手腕上,缠绕着名为定波的金索,此时,这玄妙的法宝闪着熠熠金光,这个法宝是金色的,眼前所见的颜色名为“金色”是她固定的认知,而那个必须要取代外面世界的小花,对于大花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认知。
究竟是什么给他们灌输了这样的认知?容真抬起头来,借着塔楼里夜明珠的光芒,她看着塔楼中央空空的宝匣,是悬芳秘境吗,又或者是被她收走的花瓣,甚至于是无境城的城主虞卿?
谁都可以成为怀疑的对象,容真轻叹口气,她觉得自己还有许多谜团尚未发掘。
就在她精心梳理目前线索的时候,在塔楼之外,传来了敲门声,似乎有人站在门外,要叫她出来。
容真毫不怀疑,只要她晚一点应下,塔楼外的人就会直接推门而入,给她收尸。
她将大花藏在暗处,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便迎了上去,打开塔楼的大门,
门外的阳光洒了进来,将容真的白皙面庞照得发亮,她不适应明暗的突然变化,不由自主眯起了双眼。
在迷离的视线中,她看到了虞卿,她正凝眸看着她,眸中露出些许讶异神色。
“城主大人。”容真对虞卿点了点头,姿态不卑不亢,亦没有展现出任何异样。
“昨晚过得可还好?”虞卿问容真道。
“在……在塔楼里休息了一夜,很安静,我睡得也很香,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容真不擅长撒谎,于是她只能避开虞卿探究的目光,直接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念了出来。
“没有意外发生话,容道友,为何你的手在抖?对了……一直站在你肩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