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大学的事,同样没办法停留太久,没有闲游郊区的时间。 谢慎辞:“没关系,下回再来文城,还有旅游机会。” 她不禁疑惑:“下回?你有假期么?” 善乐是有年假的,但他是公司老板,应该有所不同。 他思考片刻,试探道:“过年?” “过年来文城……”楚独秀神色微妙,“也不是不行。” 她倒是无所谓,肯定待在文城,但他春节不该在燕城陪家人? 谢慎辞抬起眼,遥望小区方向,好心道:“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就这么两步,不需要送了。”楚独秀吐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轧马路。” 酒店离小区不远,两人来回来去地送,那就陷入循环,根本停不下来,属于醉蟹的徒步阴谋,靠往返来拉长路程。 谢慎辞惨遭戳破,轻轻地“哼”了一声。 满街灯火中,楚独秀挥手作别,笑道:“晚安,喵总。” 现在,直呼其名对她还是困难,无法轻易喊出口。 又或许,人人都能称呼名字,唯有特殊的绰号,能掩盖她的秘密,藏而不露的亲近。 她的声音随晚风而来,显得轻柔欢畅、绵和悠长,如缓缓落下的羽毛。 “……晚安。” 谢慎辞一怔,他下意识地回完,这才领悟她的称呼,无奈来不及追问,便见她蹦跳离开。 * 家中,楚独秀用钥匙开门,迎面见阳台钻出一人,不禁吓了一跳:“爸,你站在阳台干嘛?” 家里的阳台正对小区,白天能看清花园小径,夜晚就变得灯光朦胧,只能瞧见隐约的人影。 她进门看父亲蹲守此处,无缘无故就有些心虚,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没像姐姐和母亲般回房间里。 石勤没正面回答,他打量女儿一番,和气地笑道:“回来得挺快。” “本来也不远。”楚独秀关门脱鞋,随口道,“就是路口那家酒店。” “我以为你们要聊一会儿。”石勤略一迟疑,询问道,“他下次什么时候来文城?” “再看吧,说不准。”她有点琢磨不透,父亲哪儿来的判断,认为谢慎辞会再来。 石勤敏锐道:“不会是过年吧?” “……” 怎么一个两个都跟过年杠上了? 奇怪又尴尬的氛围越来越浓,好似面对长辈的拷打,弄得像校园早恋被抓。 楚独秀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爸,我还有一个大箱子,你记得放哪儿了吗?” 石勤转身回阳台,翻找道:“好像放阳台了。” 楚独秀见他总算放弃问话,她忙不迭跟上去,说道:“那我回校带那个吧!” * 次日,谢慎辞睡醒后,恢复往日沉着,来家中小坐一会儿。他跟长辈们寒暄片刻,就遭受楚双优的盘问,被迫向对方阐明善乐未来的蓝图及构想。 客厅里,楚独秀旁听两人大谈公司前景,正面剖析演员待遇及市场问题,简直是昏昏欲睡。相比宏观的构建,她对如何做好内容更感兴趣,但这些事却不是姐姐关注的重点。 楚双优要确认的是,妹妹的职级及待遇有无保障,在风头正盛时争取利益最大化。 楚独秀和程俊华跟旁人不同,两人知名度跟其他演员断档,尤其总决赛爆发过后,笼罩他们的争论不休,远非节目播出前的情况了。 单口喜剧圈在数月内关注度暴涨,尽管差点被狂风掀翻,但在混乱中隐现起飞之势。 时值风口浪尖,楚独秀愿意选择善乐,无疑变相解救节目组,已经离奇丢失了冠军,再没有换到丰厚回报,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生意如同搭台唱戏,妹妹唱了红脸,姐姐就唱白脸,总得有人冷厉发声,一一敲定细枝末节。 谢慎辞面对连番拷问,自己还坐在别人家里,不时见楚岚和石勤来添茶倒水,别提有多孤立无援,总觉得稍微多说一两句,就有被一家人绑架的风险。 漫长交流后,他选择转移矛盾,面色平静道:“不然我们回公司再聊?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跟她来趟善乐,也看看我们的剧场,听负责人说说情况。” “总是我纸上谈兵,印象也不够深刻,没准影响你们的判断。” 楚双优瞧他如此好说话,她瞄一眼身边的妹妹,又道:“你们公司谈合同能带外人?” 部分公司忌讳签约带律师、经纪人,毕竟制定合同容易有偏向性,真要细究起来,简直没完没了。这就像影视公司签艺人,经常直接甩出霸王条款,摆出“爱签不签”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