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分神过去,所以这次只要他再通过勾玉叫他,他一定会过来!
但这回他不想再随手把这珍贵之物胡乱丢在危险的地方,这是在见不到顾西宇的日子里,他唯一剩下的念想。而且他清楚记得顾西宇当初是用着多么严肃的表情告诉他,倘若再将此物弄丢,这辈子就别想再与他见面。
步天寒自然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他现在正好处于仙道的领域。这块地域比像是施舍给他们魔族人的魔域要大上许多,也意味着奇奇怪怪和充满危险的地区更多。
步天寒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某片沼泽地,也是许多小修士忌惮的地方。据说那片沼泽地鲜少人过去,几乎见不到光照的深处,有许多可怕的恶兽。它们既不是灵兽,也不是什么妖魔兽,虽然有生命却没有什么灵智,唯一会的就是凭借本能觅食与杀生。不管来的是谁,气势再强大,它们都能视若无睹,活着的本能就只有消灭一切在它们周围活动的生命体。
像这种恶兽仙界的其他地方也有,此地正好在步天寒的附近,他就揣着勾玉过来了。
这片沼泽地连所在的位置也很诡异,在个类似于盆地的凹坑之中。他站在高处低头往下看,森冷的风轻轻撩拨着他墨色的长发与和他发丝同色的衣袍。底下的沼泽林从他的角度看去,是一片深紫色的树田,还有黑雾萦绕,没有半点生气。
以这片林子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处都是贫瘠的沙石地,即使静下心来也听不见任何鸟兽的声音。他抬手看了眼躺在掌心里的小小勾玉,玉身在他眼中的倒映若有若无地形成一小簇光。
步天寒手指收拢,借着勾玉再次引动心念,向不知身处何地的顾西宇寻求帮助。虽然在暴露身份后,这个求救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假,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联系他的方式了。
他双眼无神地凝视着底下危险的林地,自嘲地低笑了一声,突然又有些埋怨顾西宇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让他不得不面对如此狼狈的自己。
他明明最初心心念念这个名字,是有朝一日想要狠狠报复他,凌|辱他,让他知道得罪他这个大魔头的下场,更何况是妄想摆布他的命运。可不知为何事情会发展至此,回过神时,这个人好像已经随着那枚被他印下的印记,也一并被深深烙在他骨子里。
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无法真正去厌恶他。反倒是爱他,更像已经刻在他灵魂里的本能。
他又想起梦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还有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那个男人对他说,他作为最强大的那枚‘碎片’,会拥有其他所没有的感知能力,他现在像是被人剜了心,整个人空洞洞的感觉,就是他所谓的‘共鸣’吗?
“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执着的念想,又是什么?”
朦胧的记忆中,好像在哪里听见了有人这样问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被他抛到脑后的梦。
刺骨的寒风又无情地在他身边刮过,吹得他思绪又清醒了一些。空荡荡的前方也在提醒着他,他所呼唤之人并未出现。若不是他那个神奇的光板上还能检测到顾西宇的灵魂与健康动态,他都要以为这个人是不是在玩弄他之后,偷偷离开了这个世界。
心脏像是被一颗沉重的石头给绑住了,无助地被拖往更深沉的地方。
愣神间,身后忽然有股力量朝他偷袭过来。他正好在想着顾西宇的事,没第一时间察觉到其他人的靠近,猛地挨了一道灵力的撞击。
他人没受多大的伤,但被他握在手里的勾玉却随着他身体的摇晃甩了出去,小小的身影乘着风往底下的沼泽林地坠落。
步天寒瞳孔微微一缩,胸口一闷,思绪竟忽然间有片刻的空白。随之亮起的,是不知何时将他包围的阵法。那是专门用以对付魔族的降魔阵,一般需要好几个人一起启阵,且能启动这套阵法的都是有一定道行的修士。
欢愉的笑声响起,步天寒没有回头,而是保持原来的姿势背对他们,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底下被黑雾遮蔽的沼泽地,小小的勾玉直接就被隐没在那堆混乱之中。
朝步天寒靠近的,是几位胆大的修士。步天寒虽然暂时打消了找大陆修士麻烦的念头,但正道的人经过林无痕的游说,外加顾西宇那日轰动大陆的突破后,倒是开始频频主动找步天寒麻烦。他们同时又担心正面与步天寒对打的话打不过,所以多数人就选择埋伏。
一般来说步天寒都能轻易察觉,心情好点就配合他们的演出反将他们一军,心情不好怕自己不小心动了杀心,就会选择绕开。只是今天这会儿他正好心不在焉,也没想到这种阴森危险甚至还没什么好东西的地方会有人来,一时不察落了套。
“真的是步天寒!”
“他入阵了,想来也不过如此,我们好几个人悄悄过来将他包围,他都没发现。”
“若是真能将这大魔头制服,那我们可就立大功了,到时候大陆上的修士都要对我们敬畏三分!”
“嘿,师姐师妹们也会对我们仰慕有加……”
这几人来自相同的宗门,从褐灰色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在大陆上赫赫有名,势力庞大,底下的弟子出门在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