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语气清冷,“你跪求佛祖,倒不如来求我,能找大夫医治姑父的,是我。你以为你跪拜一夜,姑父就能好起来吗?”
姜娆一双桃花眼瞪圆的看着他,她听出来晏安语气不耐,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喷薄而出。
脑海中的那根弦一下子崩了,姜娆眼眶又泛起泪光,“连你也欺负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晏安扯着嘴角笑了下,他俯下身,一手揽着姜娆的腰,一把将姜娆横抱起来,抱着她往外走。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姜娆被晏安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
晏安稳稳当当的抱着她继续往前走,“我若是不抱着你出去佛堂,指不定你跪到什么时候呢!我不是说了嘛,一切有我,我会尽力找寻大夫医治姑父的。”
“你别想那么多,有跪佛祖的时间,多吃点东西,养好自己的身子,你太轻了,我抱着你丝毫没有感觉。”
下一刻,他就被打脸了。
姜娆被晏安抱着大步超前走,猛一出去屋子,冷冽的北风似刀子般吹来,姜娆身子一颤,出于惯性的往晏安怀里钻了钻。
呼吸间是女郎身上的清香,饱满的两团触碰在他前襟上,晏安第一次与女子这么亲近。
晏安尽力忽视姜娆带给他的感觉,要不把表妹放在地上?可是这样显得太不君子,晏安只得继续抱着姜娆往前走。
姜娆迷茫的问出声,“表哥,是我害了父亲吗?”
哪怕她没有细说,晏安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晏安幽黑深邃的眸子移到姜娆面上,“不是你的错,自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不要拿他们的错误,让自己钻牛角尖。”
晏安话语虽短,但带着说服力,让暂时迷茫的姜娆很快清醒过来。
“我方才在想,父亲母亲遇上我,是他们的不幸,我占据了绾绾的位置,又为姜府招来了祸端,若我不存在,会不会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晏安垂下眼睑,看着怀中的女郎,“我倒觉得,在姑父姑母心中,你是他们珍贵的明,他们从来不会后悔有你这个女儿。是祁信的无耻,是天子的昏庸无道,而不是你的错。”
姜娆撞上晏安的眼神,郎君的眸子清亮幽黑,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陷进去。
“表哥,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晏安勾唇轻笑,很快到了姜娆的屋门前,他将姜娆放下,“难过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藏在心中,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姜娆两靥浮现浅笑,“表哥,我不难过啦!”
女郎虽在笑,可却比之前晏安撞见她哭的时候,更让人心疼。
落魄却又懂事的女郎,娇花似的女郎,难怪自古以来英雄救美,任谁也不能免俗,今个晏安倒是体会到了。
他不是可怜姜娆,而是心疼她、怜惜她。
可许多感情,就是由怜生爱的,只是这时候的晏安,还没有意识到。
若是对一个女子没有意思,又怎会怜惜她呢?
姜娆想起那才的冲动,不好意思的赔罪,“表哥,刚才是我语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晏安勾唇轻笑,“无妨,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晏安写信送去开封,让留在晏府的阮氏还有晏大郎等人继续留意医术高超的大夫,同时赵大夫尽力的为姜侯爷诊治。
这一日,姜家二房上了门。
在姜侯爷失势后,姜家二房赶紧与姜娆他们撇清了关系,唯恐自己被波及。
姜二夫人顾氏,面上堆出热络的笑,“大嫂,许久不见,大哥他身体如何?”
晏氏没好气的道:“暂时没有被你们气死。”
顾氏讪讪一笑,“大嫂说的这是哪里话?又不是我们害了大哥,归根究底,可是你的好女儿姜娆惹的祸,若不是她生得一副狐媚样,引起淮阴侯的注意,事情怎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顾氏幸灾乐祸的道:“要我说,你们早早的将姜娆嫁给祁信,也不会有这么多幺蛾子了。”
“你给我滚出去。”晏氏抄起扫帚朝顾氏身上招呼,“以后你上门一次,我打你一次。”
顾氏急急忙忙躲着晏氏手上的扫帚,“大嫂你别激动,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这时,刚好姜娆从铺子里回来,她去到晏氏面前,“母亲,您别气着自己身子。”
顾氏看见姜娆眼睛一亮,“娆儿,二婶今个来,带了好消息给你。”
姜娆语气冷淡,“二婶既然已与我们大房分家了,那我们便没什么干系。我们这里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你还是快走吧!”
顾氏装作没听到这话似的,“娆儿你年纪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你知道钱府吧!钱府财大气粗,钱府的大公子看上你了,托我来说亲。你要是同意,别说一个春脂斋,就是十个春脂斋,钱大公子都愿意给你。”
听到这话,晏氏气的身子直颤抖,“钱府大公子已经娶妻了,放着家里正妻不顾,在外面拈花惹草。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顾氏语气不善,“嫂子,你这话说的不对。大哥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天下人都知道圣上不待见大哥。哪个正经人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