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神色阴沉的回到皇子府, 他堂堂一个皇子,被祁宣帝下令囚禁在府上,他的脸往哪儿搁!
最让祁恒忧虑的是祁宣帝这次对他的态度。
“ 你今日敢对晏安动手,他日就敢对朕这个天子动手, 这次, 朕绝不轻易姑息你。”
祁宣帝怒气冲冲的这番话回响在祁恒耳畔,他自知这次犯了祁宣帝的忌讳,祁宣帝一日不消气,他便只能继续被幽禁。
祁恒眉头紧锁, 晏安恐是早就怀疑到他身上,这次一击即中, 在祁宣帝面前将他拉下水。晏安和太子越发得祁宣帝欢心,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这时, 外面传来几声嘈杂,似是有女子起了争执,祁恒锁眉不耐烦的问道, “ 谁在外面闹事?”
他贴身小厮赶忙禀道:“ 殿下, 是皇妃和张侍妾起了冲突。”
祁恒越发的不耐烦, 他在祁宣帝那里受了气,回到府上又是一团糟, 他带着戾气起身出去, “不知所谓的女人。”
石亭旁, 顾明熙挺着肚子, 她如今已有八个月左右的身孕, 冷眼对着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道:“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不过受了几日宠,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给本皇子妃掌她的脸。”
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是三皇子府的侍妾,姓张,位分不高,却极受祁恒的宠,只因她眉眼与姜娆有三分相似。
张侍妾挑着眉,“ 我看谁敢动手!”
她倨傲的抬着下巴,“妾确实上不得台面,奈何三殿下只喜欢妾一个人。三皇妃若敢动妾一根手指,三殿下必定会为妾讨回公道。三皇妃日夜孤零零的独守空房,火气倒不小。”
因着这府里属张侍妾最受宠,她渐渐的恃宠而骄。
尤其顾明熙虽是明媒正娶的皇子妃,可自打她嫁给祁恒后,祁恒从未近过她的身,三皇子一府上下都知道顾明熙不得祁恒喜欢。
这个张侍妾不免骄纵起来,她一个小小侍妾,也敢与顾明熙斗嘴,甚至妄想在各个方面压顾明熙一头。
这次争执的起因也是如此。顾明熙自知祁恒厌恶她,她也不奢求讨祁恒的欢喜,她最大的依仗是肚里的孩子。
她把所有的心思用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小心提防,唯恐被皇子府里勾心斗角的女人害得她失了胎儿。
顾明熙每日都要喝一碗乌鸡汤,今日她的侍女去小厨房取的时候,不料这乌鸡汤被张侍妾故意拿走倒掉了。
顾明熙气不过,因此找到张侍妾理论。
“好大的胆子,本皇妃今日是该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贵贱。”顾明熙冷着脸,挺着肚子走到张侍妾身旁,抬起掌朝她的脸上扇去。
张侍妾也不是什么善茬,她动手攥着顾明熙的手腕,一把推开她。
顾明熙毕竟有身孕,行动不便,被张侍妾这么一推,她猝不及防踉跄后腿几步。
顾明熙越发生气,她怒声吩咐,“将这个贱.人绑起来!”
小厮听从顾明熙的吩咐,禁锢这张侍妾的双臂,顾明熙面色紧绷,再次走到张侍妾的面前,抬起掌扇到她脸上。
“够了,你闹够没有!”祁恒赶来,一把推开顾明熙。
顾明熙不满的指着祁恒,“ 我才是皇子妃,我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竟还护着这个贱.人。”
她接着讥讽轻笑,“祁恒,你真是可笑,她不过长得与姜娆有三分相似,你却把她当成宝,由着她落我的面子。可惜啊,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上不了台面。今个,我是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顾明熙挺着肚子,冷笑着抬起手掌。
祁恒本就心里藏着气,被顾明熙指着鼻子骂了一番,他越发的怒气冲冲。
他使劲推开顾明熙,男子的力气比女子大,顾明熙身子歪倒在地上。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顾明熙面上涌现痛楚,面色苍白一片,罗裙渗出暗色血迹。
祁恒不以为意的道:“别给我装模作样,本皇子不过轻轻推了你一下,能有什么事情。再说了,本皇子本就不稀罕你肚子里的孩子。”
顾明熙面色越发冷白,她痛的眉头出了一层冷汗,地上流淌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等太医来的时候,顾明熙腹中的胎儿已不保。
顾明熙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她摇着头,宛若疯癫了一般,“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孩儿还在,他还在!”
顾明熙将胎儿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仰仗,若没有了腹中的胎儿,她该如何在这三皇子府立足?她一辈子就这么被祁恒毁掉了。
顾明熙咬着唇,血绣味在嘴里散开,她双眸直盯盯的怒视着某一处,眼珠子似要从眼眶里掉下来。
她咬牙切齿,好似要将祁恒生吞活剥,“祁恒,是你害了我的孩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景阳宫中,顾贵妃得知祁恒被幽禁在府的消息后,她当即去祁宣帝那里为祁恒求情。
“陛下,恒儿一时糊涂,再说晏安当日对恒儿动手在先,恒儿只是气不过,才做了些糊涂事。”
顾贵妃哭泣着,祈求着祁宣帝的怜惜,“恒儿是陛下的亲儿子,晏安不过是个臣子,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