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手里的帕子越攥越紧,怎么说话呢,不会说就别说话。
接着姜娆又露出歉意的笑,“ 看我,方才说错话了,祁小姐别介意,我的意思是说祁小姐面色苍白,身子虚弱,一看就是身体不怎么康健。”
祁瑜面上的笑意维持不住,她勉强挤出笑,“ 我自是不介意,我这病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有,所幸父亲、母亲疼惜于我,寻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为我诊治,现在身子已养好了不少。”
她气的呼吸都粗了几分,还没见过像这个女郎这种人的,专门揭她的丑。
一般人听到她身子虚弱后,应该对她多几分怜惜,笑着嘱咐让她养好身子,而这个女郎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姜娆又道:“蜀王妃平日要操劳府中之事,还要担忧祁小姐你的身体,怪不得没空管辖下人。做女儿的应该主动为父母分忧,方能处理好一府上下之事。”
她话音一转,继续下着绊子,“祁小姐身子弱,虽然给蜀王妃增添了负担,无法尽到做女儿的责任,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知道,蜀王府上出了这等目中无人的太监总管,这不是祁小姐的错。”
听到这话,祁瑜眼睛抽了抽,这个女郎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指责是她的错嘛!是因着她身子弱,没有为蜀王妃分忧,反而徒添负担,从而令蜀王妃没有精力管辖好下人。
祁瑜面上的笑容彻底不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反正不管怎么回答,这个黑锅她算是背定了,姜娆已经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了。
看着祁瑜尴尬的不再吭声,姜娆冲她明媚一笑,格外的张扬和肆意,“祁小姐,再见。”
说完这话,她便跟着晏安一道朝如意楼走去。
只留下祁瑜一人眉眼沉沉的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身影。
“瑜儿,上车了,愣在那里干嘛!” 蜀王妃在马车上招呼了一声。
祁瑜这才有所动作,转过身上了马车 。
祁瑜咬着唇,“母亲,我瞧着,晏安哥哥许是对他身旁的那个女子有意。”
蜀王妃拉着她的手,“ 瑜儿,你别多想,不曾听闻晏家二郎已经婚配。再说了,你是我的女儿,你是蜀王的女儿,是陛下的亲侄女,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祁瑜露出笑意,双眸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她虽随蜀王在川地生活,可是每次一回到开封,便能在其他女郎嘴里听到晏安这个名字。
许多女郎钦佩晏家二公子的才情,爱慕他清隽的容颜和出尘的气质,费劲心思也要见他一面。
而祁瑜无疑是幸运的,她曾和晏安一起在宫中读过书,也随蜀王妃去晏府做过客,在她少女思春的时候,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唯有晏安。
哪怕回到蜀地,晏安还是一直留在她的心上,她可是记了晏安很多年呢!
如意楼里,晏安示意小厮将那受伤的老妇人送去医馆看治。
姜娆插了一嘴,“ 游玉,你也跟着一道去,多买些各色糕点,给那老妇人的小孙女送去,就当是补给她的生辰礼。”
“是,小姐。” 游玉得了吩咐,便跟着小厮一起去了。
晏安为姜娆斟满茶水,含笑看着她,“ 表妹人美心善,表哥越看越喜欢。”
姜娆嗔看他一眼,“ 人美这我同意,心善嘛,怕是那祁姑娘正在心里骂我呢!”
说起祁姑娘,姜娆突然来了兴趣,戳了戳晏安的臂膊,“ 祁姑娘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表哥你真的对她没有一丁点印象了吗?”
晏安端起茶盏呷了几口,玩味的看着姜娆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姜娆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闪过狡黠的光,双手托腮看向晏安,模仿着祁瑜的声音,还特意拉长了调子, “晏哥哥,晏安哥哥,你就告诉人家嘛!”
看着她娇娇的样子,晏安无奈的放下茶盏,“ 说没印象是假的,可与她也仅仅是在一起读过书的同窗而已。那时我与宫中的皇子、公主,还有一些受宠大臣的子女,我们都在宫中读书,并非只有我和她。”
姜娆佯装吃醋,“可是人家还说最爱跟在你后面玩耍呢!”
晏安很有求生欲的解释道: “那时蜀王妃带着祁瑜来府上做客,大哥与三弟他们没有与祁瑜一道读过书,与她不熟,所以她才跟在我后面,我后来将她领到母亲身边,我便一个人看书去了。今日若不是她提起这些事,我哪里还记得!”
姜娆给他夹了一块糕点,笑吟吟道:“ 做的不错,这是给表哥你的奖赏。”
晏安意味深长的看着姜娆,墨眸好似幽深的湖水,慵懒的开口,“ 表哥更想要别的奖赏。”
姜娆桃腮立刻泛粉,二表哥又来撩她,她佯装出并不害羞一副颇有经验的模样,冲着晏安抛了个媚眼,手上动作不断,用银箸夹起芙蓉糕,慢条斯理的伸出丁香小舌咬了一口,那粉嫩的小舌舔去唇角的碎屑,又很快的缩回去。
接着姜娆又夹起一块糕点递给晏安,俏皮的道:“看来表哥是嫌弃奖赏太少,一块糕点不够,那就多吃几块。”
晏安深吸一口气,浑身升起一股燥热,此时的娆表妹,撩人不自知,秀润与妩媚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