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哥哥护你。”
令窈趴着不动了。
良久。
她问:“倘若我要利用他,哥哥会瞧不起我吗?”
郑嘉和听出不对劲:“卿卿作甚问这话?”
“哥哥只答我的话便是。”
郑嘉和想了想,说:“卿卿要利用谁,我便替卿卿利用谁,怎会瞧不起卿卿。”
令窈眼眶泛红,为郑嘉和的温柔体贴,也为自己的犹豫不决:“倘若我无法脱身呢?”
郑嘉和彻底察觉出事情的异常。
思忖半刻,郑嘉和按兵不动,没有立刻发问,手臂往里收,揽紧令窈:“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一切后果自有哥哥为你承担。”
令窈长长吁口气。
有郑嘉和这句话,即便他势单力薄,无法与任何人相抗,她也愿意义无反顾地相信他。
上辈子郑嘉和是掌了军权的大将军,这辈子她为了自己的私心,将他绑在身边,他虽做不了叛军的大将军,但她会给他比大将军更高的地位。只要熬过这次的劫难,郑嘉和要什么,她都给他。
“哥哥,我会像保护舅舅那样保护你的。”令窈悄声嗫嚅,“我要哥哥永远都在身边。”
她声音很轻,几近无声。
郑嘉和却还是听到了。
许久。
他止住心跳如雷,答了一个字:“好。”
令窈已经熟睡。
郑嘉和抬眸往一个方向看。
飞南正蹲在屋顶上,痴痴望星空。
郑嘉和挥挥手,飞南自屋顶而下,两人说话声音轻浅。
“又在想死去的山阳?”
飞南垂目:“我就只他一个好兄弟,我若不惦念他,无人再惦念他。”
郑嘉和不忍告诉他真相,吩咐:“动用所有的眼线,查一查今日穆辰良进宫所为何事。”
飞南应下:“是。”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几块鱼肚白的印渍尚未被日光晒无,一辆宝盖华车叮铃作响,停至汴梁穆府宅院。
圣上赐下的宅院,乃是王爷所住的规格,亲提牌匾,金光闪闪一个穆字高挂府门前。
鬓鸦扶令窈下车,令窈睡眼惺忪,没有梳洗,粉黛未施,头发松松地垂在肩后,系一根红色绸带,风一吹,绸带欲散,鬓鸦忙地替她重新系好。
“昨夜急哄哄出宫去见二公子,待到子时才回宫,回了宫就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卯时不到,嫌我不叫醒你,让你睡昏了过去,急哄哄又出宫,也不知道怜惜自己身子。”鬓鸦重重叹口气,心疼道:“瞧你,眼睛都睁不开,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竟连觉都不睡。”
令窈伸个懒腰,“好姐姐,你莫要问,快去敲门。”
鬓鸦无奈:“这会子敲门,也就打鸣的鸡应你,他们穆家的人哪会应你?难不成一夜不睡,在这等你?”
话音落,手才敲一下,立刻有人将府门大开。
穆府的家仆鱼贯而出:“恭迎公主殿下。”
鬓鸦吓一跳,看向令窈:“他们还真在这等着。”
令窈实在太困,站着都能睡着,脚步虚浮,像是踩在云里。
她跌跌撞撞往里而去,忽地有人伸手扶住她,声线清冽:“你来了。”
令窈眼皮重得很,目光模糊,唯有一抹红格外明显。
他虽年轻,臂膀却有力得很,她歪过去,慵懒答他:“嗯,我来了。”
穆辰良一颗心七上八下。
昨日她说要一日功夫考虑,第二日给他答复。
他自宫里回去后,一夜未眠,百般纠结,恨不得时间眨眼而过能够立刻得到她的回复,却又怕时间过得太快,她的拒绝也来得太快。
“卿妹妹。”三个字出口,后面的话烫嘴得很,不敢再问。
穆辰良呼口气,拦腰抱起令窈,佯装镇定:“你昨夜没睡好吗?”
令窈指了他眼下两团青色:“你还不是一样。”
“都怪我,害你整宿难眠。”穆辰良抱她入屋,轻手轻脚将她放到榻上,小心翼翼伺候她洗漱。
屋内的婢子见了,纷纷低下脑袋。
“你们都出去。”穆辰良动作笨拙青涩,替令窈解开外衣绣纱衣带,不忘解释一句:“她们只是寻常婢女,放在屋里端茶递水,近身的活,我都是让三七伺候,除了我娘小时候养我,还没有第二个女子看过我身体。”
令窈闭着眼听他说话,忍俊不禁:“你同我说这些作甚,谁在意有没有人看过你。”
“我怕你日后吃味,所以提前告诉你。”他拧了沾湿的巾帕替她擦手。
令窈甩开他的手,翻身往里:“什么日后,你怎知我们有日后。”
穆辰良愣住。
令窈见身后迟迟没有声音传来,唤了声:“穆辰良?”
无人答她。
令窈撑起半边身子,回头看过去。
穆辰良立在榻前,沮丧失望,双肩塌下去:“即便是做戏,你也不肯吗?”
他这副样子,哪还有半点贵气少爷的气势,像一只受伤嗷呜的奶崽,被人啄了一口,欲哭不哭。
令窈叹口气,真是冤家。
她招招手:“你过来。”
穆辰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