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懒惰,从不关心别人的事,说是自私,她也全认了。
大奶奶与三奶奶在屋里说话,大姑娘郑令佳带着三房的嫡出女儿郑令清院子里斗草簪花。
“佳姐今年十四,再过两年及笄便能定亲了,嫂子可有中意人选?”
大奶奶笑道:“我总共就她一个女儿,自然想多养几年,这事不急。”
令窈收回刚抬起的脚,想了想,并未进屋。转身往院子里去。
“阿姊,五妹。”令窈甜甜地喊两声。
大家都停下看她。
她肩上披的,脸上涂的,鬓上簪的,样样金贵,加之宫里熏陶出的一身高傲气派,往姑娘堆里一扎,格外显眼。
五姑娘郑令清排老幺,比令窈只小几个月,平日最是喜欢铺张浪费,追求奢华,自以为享尽好东西,此时见了令窈,不免相形见绌。加上三奶奶平时的告诫,索性背过身不瞧她。
令窈也就装作没看见她。
郑令佳作为长姐,招手让令窈过去。
令窈很是喜欢这个堂姐。
在她的印象里,堂姐秀外慧中,温柔善良,几乎符合她对姐姐的所有幻想。更重要的是,前世郑令佳待她犹如亲生妹妹。
别人常说她长大后模样好看,是个难得的美人,但令窈却觉得,比起她自己的容貌长相,她更喜欢郑令佳这种,温温润润,看似清淡,却百看不厌。
郑令佳端来厨房刚送来的鹅油卷,拿银箸夹一个喂到令窈嘴边,怕她吃漏了,又拿帕子替她擦嘴。
令窈亲热地蹭着她的臂膀,吃了一个又一个。
就着阿姊的温柔乡,她可以坐在这里吃一下午都不腻。
郑令清看得眼睛冒火。
以前郑令清是老太太跟前最讨喜的,大家都疼她让她。如今来了个郑令窈,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殊荣都被夺走了。
待郑令佳走开去屋里拿东西,她压低声音同令窈道:“吃这么多,小心撑死你!”
令窈一愣,抬头望见郑令清鼓着腮帮子嘟嘴瞪眼,看她的模样恨不得一口吃掉自己。
令窈:“我天生纤细,吃不撑。”
郑令清嘴里哼唧,挡在令窈跟前,像平时那样颐指气使:“我也要吃,你喂我。”
令窈懒得理她,“你要吃,自己动手。”
说罢她站起来准备去找郑令佳,放着她和郑令清单独待一起,她可受不了。
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瓷碗摔地的声音,郑令清哇地一声哭起来,屋里头大奶奶和三奶奶都走了出来。
三奶奶问,“怎么了?”
郑令清踉跄扑向三奶奶的怀抱,哭得认真,指着令窈道:“四姐吃鹅油卷,我也想吃,她不给,摔了盘子不理我。”
令窈无语凝噎,以前她只知道郑令清阴险自私,不曾想她这个恶性原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么小,就会陷害人了。
郑令清见令窈没有反应,哭得更卖力,眼泪豆子不要钱似地往外撒。
三奶奶自然要为自己女儿说话,“郡主,令清年幼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这话说的,好像令窈不是小孩子一样。
郑令窈气不打一处来,她最受不得委屈。余光瞥见滚了一地的鹅油卷,感叹可惜,拣了一个就要往郑令清嘴里塞,“你要吃我现在喂你就是,何必哭鼻子。”
郑令清差点吃了一嘴土,吓得忙躲开。
令窈站在她跟前,忽地也开始放声哭,似要同郑令清比嗓子,一声哭得比一声高。
不就掉两滴眼泪吗,谁不会。
她前辈子都是靠撒娇撒泼过来的,论耍无赖,郑令清别想赢过她。
三奶奶愣住。
毕竟是天家的宠儿。这一头两头地瞧看,郑令窈哭得比令清伤心更甚,闹起来谁是谁非还不一定。真要为这事吵到老夫人跟前,不值当。
大奶奶也在旁边劝哄,忙地让人另拿两碟鹅油卷,各分一碟。
郑令清不甘心,三奶奶却是不敢再让她哭闹了,没说几句,便带着郑令清回去。
三奶奶走后,大奶奶牵着令窈进房,打水为她擦脸,笑道:“好了别哭了,人已经走远,听不见。”
令窈这才停下来,眨巴着水汪汪的黑眼睛,明白大奶奶是向着她的,也就不装了:“我才不吃她那哑巴亏。”
话刚出口,便觉得不妥。她现在八岁,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不应说太过惹人生疑的话。
立马又做孩子撒娇状:“伯母,我明明没有摔盘子,五妹妹非说我摔了,真气人。”
大奶奶心想,就算真摔了,三奶奶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郡主这个身份,可不是白封的,况且还不是个虚的,圣上给的封地富沃,食邑不愁。论食君之禄,令窈这个小女童比郑大老爷还要阔。
晚上令窈回到老夫人房里,没人提白天的事,她用过晚饭后便睡下了。
第二日又去找郑令佳玩,郑令清也在,见她来,提腿便走。令窈乐得一人独占阿姊,赖着郑令佳又是腻玩一天。
郑令佳是大房独苗,头回得了个这样黏人的妹妹,又怜她无父无母入府一趟遭遇诸多流言,府里虽有亲姐亲兄,然形同摆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