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得不得了;还有几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曾经傅筌也是其中一个,一个朋友而已。
韩悯不想站在任何人那边,更不想讨好任何人。
他吐出一口浊气,定定道:“我一直站在我自己这边。”
傅筌不依不饶:“你站在傅询那边。”
“我和傅询站在一起,而不是,我跟在他身后。”
“幼时打闹,针锋相对,但我不曾对他有过算计谋求,他也不曾对我有过利用之心。与你实在不同。”
“我与他站在一起,大约是因为他走向我,我走向他,我们就站在一块儿了。”
韩悯抬起头:“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也不能不应你的话。日后明君贤臣,留名青史,再长久圆满不过。”
“至于你,就睁着这双眼睛,闭嘴看着吧。”
再无话可说,韩悯揉了揉眉心,刚才就站在门外的傅询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大步上前,从身后把他往怀里一带,搓了搓他的脸。
韩悯的脸很凉,不像旁人恼火时脸红脖子粗。
“出去了?”
“嗯。”
话都说完了,韩悯却觉得畅快,算是勘破一重迷障。
两人向外走去,傅询认真揉他的脸,想要把他的脸搓热一些。
傅筌在黑暗里大喊道:“什么明君贤臣,说的好听,不过是哀帝董贤之流。韩悯,你大约还不知道,他心里有鬼,他……”
忍不了了,韩悯回过头,却被傅询一把捂住耳朵。
傅询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听了,走罢。”
他回头,望了一眼傅筌,目光冰冷,极强的威慑。
傅筌住了口,傅询似笑非笑,转回头时,似是不经意间,挼了两下韩悯的耳朵。
——我就是心里有鬼又如何?
*
外边的日光还有些晃眼。
韩悯抬手挡了一下。
傅询揽住他的肩,搓了搓他的胳膊:“现在没事了。”
韩悯苦笑:“我应该趁机多打他两下的。”
系统迅速把一本医学宝典传给他:“来,照着这个来,又疼又打不死。”
他早就预备好了,就等韩悯这句话。
要不是系统没有实体,他就亲自动手了。
傅询见他还紧紧地握着那柄长剑,又想起方才听见他说的那些话,正有话想问他,不远处一个身穿便服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卫归上前,朝他二人抱了个拳:“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我也没做准备。”
这话主要是问韩悯,他怕韩悯又出事。
韩悯看了傅询一眼,道:“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也特意跑回来一趟?”
“你一个文弱书生来这儿,我不担心?不得过来看看啊?怕傅筌跳起来咬你一口,他近来有些疯,没吓着你吧?”
傅询面露不悦,不动声色地打断他二人说话:“卫归,江涣呢?”
卫归浑然不觉:“江大人审着审着忘了吃午饭,现在过去吃了——现在吃,应该算是晚饭了。”
他不知不觉又转向韩悯:“你说他才审完,这能吃得下吗?”
韩悯竖起大拇指:“江师兄,酷哥。”
卫归笑了一声,又问:“你饿了吗?要不要让他们也给你弄点?”
“不了不了,暂时没有心情。”
傅询又冷淡地开了口:“回去罢。”
出了恭王府,卫环道:“稍等一等,我去把马车赶过来。”
三个人等在门外檐下,韩悯与卫归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傅询抱着手,撇了撇嘴,忽然伸手勾了一下韩悯的头发。
韩悯扭头:“嗯?”
傅询却悠悠地转开了脸。
卫归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倘若是小时候,他二人就又要打起来了。
于是他下意识按住韩悯,进入劝架模式:“好了好了,没事。”
韩悯莫名地转回头,忽然看见拐角那边驶来一辆马车。
檐下灯笼上写的是“柳”字。
他往前走了两步,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看见韩悯时,朝他温温和和地笑了,眉间一点朱砂也显得温柔。
马车停下,柳停下了地,上前作揖:“陛下,卫将军,韩……”
他朝韩悯眨眨眼睛,轻叹道:“娇娇。”
“柳师兄。”
韩悯抬脚就要上前,然后就被傅询拉住了衣袖。
他就是故意的,抓得又紧,不肯松手。
韩悯一边往回拽自己的袖子,一边问道:“柳师兄怎么过来了?”
柳停仍是和和气气的:“你江师兄近来住在我那里,学宫散了学,我过来寻他一起回去。”
一行人小时在学宫念书,有两个年岁较长的师兄,一个是柳停,柳老学官的长孙;一个便是江涣,江丞相的长子。
江涣住在柳府,好像是为了躲自己父亲。
这件事情,韩悯听他提起过——
思绪被打断,韩悯还被傅询拽着衣袖,卫归像小时候劝架一样劝他们:“好了,别闹了,伤了和气。”
韩悯烦了,回头看向傅询:“你干嘛?”
对皇帝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