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沿着扶手往回跑,可身后的鬼已经开始叫她的名字:“苏玫——”
不该出来的!
她泪流满面地想,不如留在那间门房子里悄无声息地死去,好过受这种折磨!
眼前始终一片混沌的黑暗,直到身后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她尖叫着挥舞双手:“走开!走开!!”
“不要碰我!!!”
“苏玫!!”
许是这声叫唤太严厉,苏玫胡乱挥舞的双手也被制住,她总算恢复了些理智,僵硬地转过身体,颤抖问:“闻酌?”
“是我。”
闻酌听不见苏玫的声音,不过可以辨认她的口型。
吃完饭在包
子铺理了会儿思绪,闻酌便打算来找苏玫,一方面是问一些事验证自己的推论,另一方面……苏玫的san值已经降到了30以下,没人管她估计真的会死在副本里。
他和席问归刚到20栋楼前,想一个一个地按门口呼叫铃找苏玫,就见一个乒乓球从楼梯间门里凭空弹了出来,诡异地停在了闻酌脚边。
瞬着乒乓球来的方向走去,就瞧见了楼梯间门惊恐逃跑的苏玫。
而随着他们到来,楼梯下的阴影缓缓退进黑暗,从黑影奇怪的四肢能看出来,它就是下午被闻酌伤到的江棠。
但似乎因为受伤了,它没法再直接触碰攻击乘客,只能通过言语引诱。
碰到了同为列车上下来的人,苏玫终于有了些安全感,一个没绷出哭得泣不成声,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闻酌胳膊,语无伦次地质问:“为,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明明这么多人都有错……”
“我看不见了……”
席问归盯着她抓闻酌胳膊的手,半晌才说:“等你san值恢复,五感自然也会恢复。”
蓦然又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苏玫吓了一跳,哭更大声了。
席问归:“……”
苏玫好半天才分辨出是那个和闻酌认识的乘客席问归,也是门口的包子铺老板。
闻酌其实听不见她在哭诉什么,但能感觉到她崩溃的情绪,没有人大哭起来能真的好看,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被泪水泡得发皱的皮肤,红肿难看的眼睛……
但就是这样真实的狼狈,才间门接说明苏玫这一.夜过得有多绝望。
苏玫哭得喘不上气:“为什么偏偏是我……”
席问归以为她问的是鬼为什么偏偏吓她:“因为你落单了,所以鬼来找你。”
闻酌也推出了这一点,最初他因为第一晚那个一点之前必须独自回家的任务以为,夜晚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各回各家,然而并不是。
最安全的做法是所有人聚在一起,这样鬼才不会打扰他们,就像昨晚的他和席问归、聂松曼和陶盛。
而落单的郑多乾、刘雅民和苏玫就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危险。
可八个心思各异互相怀疑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聚到一起交付后背呢?
苏玫哭起来是真持久,快二十分钟了才慢慢停下,不过将绝望崩溃都发泄出来,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列车的游戏里,维护好自己的san值才能好好生存。
她的声音仍然有些哽咽:“我今晚能不能跟着你们?”
听不到声音确实有些让人烦躁,以至于闻酌的san值一直没有回升,当然也没下降就是了。
他从口型分辨出苏玫的问题,言简意赅地嗯了声。
之所以费时间门看苏玫的口型,主要还是因为旁边某个人看起来不是很想管她。
能正常说话后,苏玫才缓缓说起了昨晚的事,只是依然
紧紧抓着闻酌胳膊。
“对不起……我昨晚隐瞒了一部分事情没说。”苏玫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声音哽咽:“其实除了那本日记本,我还在家里发现了别的线索。”
“你昨晚推测说一个月前小区里死了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我害死的。”
明明昨晚苏玫还将自己与吕阑分得很清,这会儿倒是直接自称“我”了。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从吕阑的游览记录还有一些线索里猜到,那天晚上她跟那个死去的女人一起被凶手追杀……”苏玫说的很艰难,“中途,她应该把那个女忍推给了凶手……”
……
路灯坏两三天了物业也没找人来修,倾盆大雨下的夜晚更黑了。
张山穿着雨衣,游刃有余地追着前面两个慌忙逃窜的背影。
两人的手机在挣扎间门都落在了地上,其中一位的手机屏幕都碎了,停留在了报警的页面。他一一停下将其捡起,还贴心地替她们擦干了手机上的水迹。
雨珠霹雳吧啦地砸在地上,声音很大,或许是很大吧——否则两个女孩这么尖锐的救命声,怎么会没有一户人家亮起灯火,又怎么会没一个人出来帮忙呢?
雨衣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最爱的,就是猎人与猎物的戏码。
两个在被楼房夹裹的笑路上慌忙逃窜——小笨蛋,分开跑的话,至少能走掉一个啊。
或许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