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的,注意别跟我走散就行。”
两人说话间,谢瑾刚好从书房出来——这位可怜的总裁大人才刚修补好自己碎裂的三观,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儿子在用手碰谢瑕的脸。
谢瑾顿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儿子笑得那么开心,更觉得他欠揍,什么叛逆不叛逆的,他就该直接把这小子拉过来狠狠揍一顿。
他又看了一眼谢瑕,发现他对谢珩与的种种“越界举动”没什么反应,这才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拳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头走开了。
但凡小瑕有一点点的不情愿,他都绝对不会放过谢珩与这臭小子。
居然对自己小叔动手动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不懂吗!
他正要离开,却听见儿子喊自己:“爸,我妈他们明天回国。”
谢瑾一顿:“她没给我打电话啊?”
“她说猜你在上班,不想打扰你,所以让我转告——明天下午我跟小叔一起去接机,爸你就接着忙你的就行。”
跟小叔一起去接机……
机场那么多人,谢瑕又不常出门,肯定不认得路,到时候这小子就可以借“防止走散”为由拉着谢瑕的手,没准还可以搂搂抱抱……
谢瑾一下子把儿子猜了个十成十,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起来:“你自己去不行?”
谢珩与疑惑道:“可我都跟小叔商量好了。”
谢瑾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弟弟说一句“不”,自觉这里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只好充满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知道了,接到以后给我发个短信。”
他转过身去,面露悲戚——
他弟弟好好一棵翡翠白菜,怎么就让狗给啃了!
等他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谢瑕才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后知后觉地从大哥离去的背影里咂摸出一丝悲凉的意味。
奇怪,刚刚谢瑾是不是想跟他说什么?他怎么觉得大哥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瑕垂眼坐着,镜片上反射的微光掩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他捧着已经空了的纸杯,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他重新抬起眼来:“我可以对姜医生坦诚,但这属于我的个人**,还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大哥谢瑾。”
“您放心,保密是我的职业操守。”
“姜医生相信预知梦吗?”谢瑕看着他说,“就在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梦到了我未来的结局,在梦里,我和家人决裂,被逐出家门,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最终在一个冬天因饥寒交迫而死。”
姜淮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听起来很离谱是不是?我从梦中惊醒,心悸不止,连续数日都辗转难眠。既然姜医生有我的资料,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非常怕死,虽然从小被父亲收养,可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被他抛弃,所以我拼命想要抢夺家里的资产,觉得拥有的越多,就越有资本保全我自己。”
“直到我做了那个梦,”他又低下头,头发从耳侧滑落,遮住了小半张脸,“我才明白,原来不管我拥有多少,全部失去也只是一夕之间的事情,我很害怕,不想面对这样的结局,于是我思考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扭转局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