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给你放在床头了,明早喊你起来吃早饭——晚安。”
他看着谢珩与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关门声传来,胸腔里那颗鼓噪了半天的心终于渐渐平静。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谢珩与送他的那对袖扣,借着一点月色,猫眼石微微地泛着光,他指尖触摸上去,冰凉的宝石却仿佛是暖的,带来一点奇异的,说不上是什么的触感。
谢珩与也不是第一次送他东西了,但第一次是和他坏掉的那副一模一样的眼镜,第二次是他点名要的保温杯,只有这一次是对方按照自己的心意,主动给他挑选的。
为什么要选猫眼石?因为上次说他像只猫吗?
他把袖扣放在一边,刚合上眼准备睡觉,忽然听到窗外隐约传来一声猫叫,一扭头,就见窗帘没拉严的窗户外面似有道黑影飞快闪过,一下就不见了。
他的房间在一楼,外面就是别墅的小花园,半夜有猫经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可他刚放下猫眼石袖扣,就听到了猫叫,莫名觉得这像什么“命运的指引”,便赤脚下床,走到窗边去瞧。
不知是他视力不好,还是猫已经跑了,别说找到这只“命定之猫”,连只扑棱蛾子也没看见,他摇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太累出现了幻觉,把窗帘一拉,滚回床上睡觉。
*
谢珩与刚离开房间,就被母亲堵在了门口。
林晚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跟自己上楼,谢珩与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觉?”
“这才几点,你怎么跟你爸似的,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什么朝气,早睡早起这叫作息健康——您不是又要通宵追剧吧?”
林晚一脸“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把他拽进卧室,向外面张望两眼,神秘兮兮地关上了门:“快告诉妈妈,你们今天游戏通关了没有?”
“当然通了,还刷新了你们的记录。”谢珩与在沙发上坐下,“我爸怎么不在?”
“我让他去隔壁房间睡了,省得干扰我追剧。”林晚好奇地向儿子打听起了八卦,“那……那些问题你小叔都回答了?”
谢珩与挑起眉梢,压低了声音:“妈,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吧?你对小叔这么好奇吗?”
“我儿子的终身大事我能不关心?”林晚义正辞严,“快说,你今天到底有没有进展,我的门票不能浪费啊。”
“嗯……”谢珩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要说有进展吧好像也没有,要说有吧似乎也有——反正,妈你说的是对的,小叔确实把我当小辈看,但要是我连名带姓地叫他,他就反应很强烈,分明不排斥,偏要说我没大没小。”
“这叫口是心非,”林晚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虽然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但这一点上他倒是跟你爸很像,你爸暗恋我十几年不肯表白,还不是被我一句话就说服了。我的儿子不能比我差,你要努力了,别给妈妈丢脸。”
谢珩与有些好奇:“您跟我爸说了什么,就让他肯表白了?”
“我说,‘你要是再不跟我结婚,我就跟别人跑了’——第二天他就去买了订婚戒指。”
谢珩与笑起来:“我爸年轻时候这么傻的吗,还要女方主动?”
“现在也一样傻。”
谢珩与点点头,深表赞成。
母子两个结束了“秘密夜谈”,谢珩与回到自己房间,还没进去,就看到走廊阴影里站着个人。
“爸?”他着实吃了一惊,“您不是睡了吗?怎么站在这儿,吓我一跳。”
谢瑾黑着脸,一把将儿子推进屋里,自己也跟着闪了进去,低声质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你妈私下里计划了什么,是不是想对你小叔做嗯嗯嗯嗯那种事?”
“您是怎么知道的?”谢珩与有些意外,“我妈应该没跟您说吧?”
“这还用她说?”谢瑾看上去很想动用武力,“你小子安的什么心我还看不出来?一天到晚围在你小叔身边汪汪汪汪,比你爷爷养的那小狗还殷勤。还有你妈,你俩是不是统一战线了,她居然把那门票给你,真是给你惯的。”
谢珩与委屈:“爸,您说我是狗,那您是什么?”
“你!”谢瑾抬起手,非常想打他,可最终还是不忍心,只狠狠抽了他的头发,“我说你能不能放过小瑕,他好不容易才肯回来,肯叫我一声哥,要是因为你,他再跟我们决裂了,怎么办?”
“不可能,爸你这担心纯粹是多余,”谢珩与不满道,“您就对儿子这么没信心吗?”
“那废话,你是我儿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装的比谁都乖,心思比谁都多,你要再骗你小叔,你看我不收拾你。”
“我可是认真的……”
谢瑾瞪他一眼:“滚去睡觉。我警告你,看在你妈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真对你小叔做了什么坏事,你就等着瞧吧。”
他说完把门一关,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探头回来,压低声音道:“不准告诉你妈我来过。”
谢珩与:“哦。”
*
谢瑕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晚上一宿安眠,第二天起来吃饭时只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