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身边来。
他怎么想得到,十狱剑没有听从他的呼唤。
行,没有剑也行。
江容易将手背在了身后,继续朝着擂台走去。
刚刚被他的动作所震慑住的暗影武士终于想起了主人所下达的指令,生锈的关节转动,手中拿着的剑、斧、刀都纷纷朝江容易身上招呼。
江容易像是没看见一样,脚步都未停顿一下。
在那些兵器即将触及江容易身体的时候,暗影武士的身体便像冰雪消融,化为了丝丝黑雾。
如摩西分海,江容易所至之处,暗影武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你是谁?”田画看着江容易缓缓走上了擂台。
暗影武士听从魔道之人差遣,也只有魔道之人能够让它们无声无息的化为虚无。
江容易微微一笑,“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是你爹。”
田画握紧了手中的扇子,“不管你是谁,今日都是你的死期。”
“哦?”江容易挑眉,“是这张脸给了你底气吗?”
田画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锋利的扇骨来回答。
江容易轻松的接下了这一招,食指与手指合并,夹住了来势汹汹的扇子。
田画想要往回抽出扇子,却感觉江容易的手指如钢铸一般,根本撼动不了。
“想要吗?”江容易晃动了一下手指,“叫声爹就还给你。”
田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短暂的交手后,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你到底是谁?”
江容易松开了扇子,压低了声音,“我是你爹呀。”
“嗡”的一声,不知是哪位修士丢失在地的无主之剑腾空而起,落在了江容易的手中。
“用我的脸,伤我的男人。”江容易说话轻柔,像是情人间的温柔低语,但却暗含杀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剑身亮光闪过,一剑而去。
一剑霜寒十四州。
摘星楼满栽樱花,四季如春,樱花便长盛不衰。
软嫩的花蕊颤巍巍的堆满了枝头,间或飘摇下几点粉白花瓣。
可就在江容易出剑的一瞬间,周围的樱花由盛转衰,不过一息时间,满头娇嫩花瓣就化为了灰白。
摘星楼盛放千年的樱花,花期到了。
这种变化从江容易身侧的樱花开始凋谢,像是瘟疫一般从一颗树传染至一片花丛,至直整个摘星楼再无一点粉嫩的颜色。
太快了。
快到江容易手中的剑刺入了田画的身体,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田画的脸也如樱花般衰败下去,伪装的容貌冰雪消融,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画皮公子的真容是一个五官朴素的青年,看起来没有一点突出,扔到人群中就会消失不见。
“呃……”田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喷涌而出的鲜血堵住了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口型示意,“十、狱、主。”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这把普通的剑根本承受不住十狱剑意,只是挥出这一剑,就化为了点点碎片。
江容易没有回答,可他身上的气势骗不了人。
霸道的十狱剑破坏着他的身体,但田画的脸上毫无痛苦,反而显露出了一种释然的神色。
“原来你没……”田画嘴唇翕动,话还未说完,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化为了一道飞灰。
江容易在田画消失的地方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身走了下去。
摘星楼主仰头看着顶上的樱花。
整个摘星楼,只有她生后的这一株逃过了一劫,依旧毫无直觉的热烈绽放。
“花期到了……”摘星楼主轻叹了一句。
随着她的声音,一阵清风刮过,这株靠着摘星楼主而存活的灵木也没有幸免于难,无数樱花花瓣与风交缠飘扬而下,独留下光秃秃的枝桠。
一直昏迷的周思危若有所知的睁开双眼。
在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心魔后,映入眼中的第一个人就是缓步而来的江容易,他身后的背景是灼灼樱花乱舞。
他眉梢的杀意凌然还未褪去,与那股艳丽揉杂在一起,又添三分狠戾。
还未等周思危对面前的景色失神,就看见江容易身体一颤,呕出了一口鲜血,他伸手想要堵住口中的鲜血,但淅淅沥沥的液体还是从指缝中流出。
江容易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弓,能行动自如都已经是奇迹了。
刚刚体内充盈的灵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涌上来的是无尽的疲惫与酸痛。
江容易又向前走了一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眼看着就要和地上的尸体齐并并的躺倒一起了。
还好周思危反应过来,双手接住了倒下的江容易。
整个人的身体重量都压在了周思危身上,他单膝跪下,将江容易平放在臂弯中。
一片粉樱花瓣落在了江容易的脸颊之上。
周思危伸手拂去了那一片花瓣,一不小心下手太重,将花瓣碾碎,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粉色汁液。
江容易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白到那一点痕迹都极为显眼。
周思危稍微用了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