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继续愕然。
是啊......
当初自己孑然一身的时候,尚且能够沉寂九年,最后一朝爆发。
如今自己有了更好的起始基础,为什么反而有些急躁了呢......
看着脸色变化不定的老苏,徐云亦是在心中轻轻摇了摇头。
作为一名重生者,他其实很能理解老苏的情况。
北宋时期沉寂九年的‘小苏’、以及现在的‘小苏’虽然都是孑然一身,属于“布衣”。
但此时的‘小苏’却有着上辈子那个‘老苏’贵极人臣的经历和阅历,先天性的心气就有些高。
华夏有句古语,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
站上了一个高度之后,一个人的视野和心态就很难恢复到原本的模样了。
就像成年人回首俯瞰自己初中生活,初中时的有些举动、有些和同学的矛盾在成年人的眼光看来,实在是有些幼稚。
徐云当初也是如此。
所以....他多少也能理解老苏的心境。
面对这样一个科技盛世,老苏想要展现自己价值的想法完全可以理解,甚至这种心理属于某种意义上的必然。
但同样。
知识这玩意儿,却也不是你爆个种、灌两口鸡汤就能搞定的。
不可能你今天嚷嚷着我要努力学习,明天就能把微粒的波动方程给推导出来——那样估摸着薛定谔都得掀棺材板了。
因此徐云能做的,主要还是以心理疏导为主。
老苏自己上辈子的经历显然是个很有效的疏通剂,在看完《宋史苏颂传》后,老苏的脸色也逐渐开始恢复了正常。
过了一会儿。
他长呼出了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小徐,你说得对,老夫确实有些急躁了,如今重活一世,对时间终究有些敏感。”
“想来还是要多学学你,24岁了还是雏鸟——老夫当初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有三个了。”
徐云一脑瓜子问号:
“???????”
这tmd都能开到我?
心情通顺不少的老苏显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给徐云的这发暴击,表情恢复正常的他忽然开始在意起了其他一些小细节:
“对了小徐,今天既然是除夕,为什么都没有人放鞭炮和烟火呢?”
徐云此时犹自有些自闭,下意识的就想问老苏为啥知道鞭炮和烟火。
不过话在出口之前,他便及时反应了过来:
北宋确实是有鞭炮和烟花这两样东西的。
比如《东京梦华录》中,就明确记载过北宋放烟花的场景。
另外《水浒传》中的‘轰天雷’凌振,不被重用时负责的也是制造烟花。
所以以老苏的地位,知道烟花和鞭炮倒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
徐云想了想,解释道:
“这些年国家出于环保和安全角度考虑,已经禁止在市区内燃放烟火了——至少庐州市区内是看不到的。”
“毕竟在数年前,国内曾经发生过多起因为烟火燃放或者储存而导致的事故,甚至有不少人员伤亡。”
“当然了,一些下面管控不算强力的乡镇倒是偶尔能见着......”
徐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遗憾。
某种程度上来说。
如今年味逐渐寡澹,和禁止燃放烟火也有一定的关系——这是一个谁都没法否定的事实。
但是出于国家角度考虑,开放烟火的弊端也确实存在,这方面有太多太多的前车之鉴了。
只能说视角不同,看的情况也各有不同吧.......
而就在徐云和老苏交谈的时候。
他俩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轻快的声音:
“鸡汤来咯!~~~~”
徐云顺势望去。
只见顾群青和翁瑜婧分别穿着围裙,各自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没错。
今天这顿年夜饭除了徐云和老苏之外,还有顾群青、翁瑜婧以及出门去买饮料的裘生与张和光——就是不久前带徐云他们参观天文台的那货。
其中裘生与张和光都有各自的项目要做,只能被迫留在了科大本部做孤寡博士。
顾群青则是因为参与了舆论事件以及相关收尾工作,错过了回家的最好时间,便干脆待在了庐州。
反正他过去在赛诺菲的时候基本上也没回国过春节,这方面的‘经验’甚至要比徐云还丰富。
至于翁瑜婧么.....
从这姑娘到庐州的时间就不难看出,她本身就没打算回金陵过春节。
考虑到她在庐州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