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档会所中,沈渊坐在那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他以手揉着眉心, 听着音响之中缓缓放出的舒缓音乐, 心中有些沉重。
此时, 他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还以为是来添茶水的服务员, 便让人进来。
直到听到高跟鞋落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他才惊诧地抬起头:
“妈?你怎么来了?”
沈渊想了想之后又说:“您没碰到父亲吧?”
沈浦泽才走不久,希望两个人没有碰面。不然他妈一定又要生气了。
王悦媛却没有回答他。
她把包摔在了桌子上,冷哼一声坐在了沈渊对面, 然后双手抱胸, 冷着脸说道:
“沈渊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现在才知道的。你现在可真是翅膀硬了啊——”
听着王女士即将展开她十年如一日的嘴炮动力,沈渊赶紧叫停:
“妈, 等等等等。我这不是还没顾上吗?昨夜忙了一整晚。”
王悦媛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她顿了顿后,看着沈渊手腕上包扎的伤口, 低声问了句:
“祁正青告诉我,你以后不能做手术了?”
沈渊却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祁正青他也是夸张而已,只是有几率,并不是一定会废。”
王悦媛沉默良久都没有接话。
她生的儿子她清楚, 只有他完全没有把握的事,他才会说事情还不确定。这次,大概是真的希望渺茫了。
沈渊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自家母亲的神色,生怕她因此而怪罪妺妩。想了想后, 最终还是直接开口问:
“你不会生她的气吧?”
半晌后,王悦媛才反应过来自家儿子口中的她是谁。
王女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渊!你还说!你是就盼着我做恶婆婆呢是吧?
你妈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件事情说白了,还不是你们姓沈的自己搞出来的,人家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是受委屈的。我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听着这话,沈渊凝重的神色才稍微缓和。
自己母亲一直都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果断,宁愿净身出户,也一定要和自己的父亲离婚。
“说到底,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不可能不保沈余。”
沈渊喝了口面前的茶水,看着那茶水上浮上来的上好龙井茶叶,缓缓说道:
“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帮沈余了。”
“你——”
王悦媛呆了一呆,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对比沈余来讲,沈渊才是沈家所有人都最满意的继承人。只要他答应重新进入沈氏集团,接手沈氏集团的事务。那么沈余在这个家族中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沈浦泽也自然不会弃帅保车。
所以沈渊今天来见沈浦泽,就是以进入沈氏集团为条件,让他答应放弃沈余。只有这样才可以确保让沈余在牢中坐上三五年。
而等沈余出狱时,他会成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普通人。再也不可能威胁到妺妩了。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能将价值过亿的集团公司掌于手中,是一件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
但是王悦媛却知道,自家儿子从小就志不在此。所以他才会去做医生,这才是他真正喜欢做的事情。
王悦媛难得露出犹疑的神色,沈渊看着她变换的表情,立马接着说道:
“不过就是一份工作而已,这世上大多数人也都不喜欢自己工作。现在不过多了一个人,算不上什么。
而且,妈你现在更应该琢磨,给自己的未来儿媳准备什么聘礼了。”
王悦媛几乎是愣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她听着这话,嘴角上翘,却又忍不住拿起包打了沈渊两下:
“小乔还这么小!你都对人家做了什么?你这个禽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却开心的不得了。自家儿子终于嫁,哦不,终于找到可以陪伴他终身的人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是真的为他高兴啊。
沈渊把母亲送回之后,才折回自己的家。
沈渊想着今后要面对的一堆麻烦,头绪万千,蹙着眉头走到院中。
正午的太阳照在他身上,他却丝毫感不到一丝阳光的温度。
他打开门,听到厨房之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沈渊看着妺妩在其中忙着做些什么,他有些诧异,自己还以为她还没有起床。
毕竟,昨夜也是累到她了…
妺妩见他回来,眉目笑得如新月般弯弯,却立马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
她神秘地一笑道:“哥哥回来了!”
沈渊牵了牵唇角走上前去,问道:“藏了什么好东西啊?”
妺妩往后退,似乎不想给他瞧。
沈渊正要俯身去看,妺妩却突然将东西捧至他的眼前,说道:
“这是我做的热可可。这些天风大降温,哥哥也要做好保暖哦!”
沈渊接过捧着的杯子,他一向不喜欢吃这些过甜的食物和饮品。可看着妺妩那亮晶晶又期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