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郎中如此着重殿下,不知这亲事何时会定下呀!奴婢们也好沾沾公主的光。”
妺妩却摇了摇头,将两个小妮子打发走。
刺杀未遂,云帝是绝对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嫁入王家的。
他虽圣旨之上颇显张扬大度,可他定的嫁娶之期却已是近两年之后。表面上是着紧她的婚事礼仪,实际上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妺妩拿着那手中诗集随手翻了翻,那小篆之字清秀飘逸,倒是赏心悦目。
只不过那诗集之中大多都是些伤春悲秋,类似于感叹花无百日红之类的。仿佛不感伤一番,就称不得是好诗句。
她那日不过随口一说,倒还真不大喜欢这样的诗词。
比起这个,她更喜欢自己不知多少年之前碰到的一位诗人。
那人偶得奇遇,在巫山见她之后,数日不忘念念挂怀,便写下了一诗句——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她就喜欢这样的诗句。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容貌长盛不衰。
人生一世,只当肆意潇洒。凡世间美好的事物就该赞扬一二,才会令人觉得更赏心悦目呀。
虽然那万物繁花有盛有衰,但是在繁盛之时不去珍惜,却反而总想着等那凌落枯萎,才去回想昔日之美。
总是这般,只会让她觉得无趣。
不过,她总觉得王景蕴顶着云帝的不满送来此书另有深意。
她将那书扔至水中浸泡后又拿出来一会儿烤干。果然。那书页间又浮现出了一行红色小字。
原是王景蕴以此诗集同她传递消息,说云帝动用了在公主府中的暗桩,似是要寻找什么物件。
妺妩将那页撕下来拿火烧掉,这王家可真是手眼通天。朝堂势力渗透到这般田地。也难怪云帝不喜见她成亲。
这物件,应当就是那虎符。
妺妩又翻了翻姜婵的记忆,先帝当年虽并未送过虎符,但是却也赏赐过她不少珍贵名品。说不定哪一件就暗藏机关。
666听到这里只觉得头大,它有些晕乎乎地说:
“我的妈呀,这宫斗权谋真是太晕了。简直让人觉得宝宝是个智障统。”
他虽然绑定了宫斗系统,可是貌似只装了些辣鸡技能,而且时不常的还会被辣鸡晋江抽没了。
还好自己绑定的是个大佬宿主,不然它可能会连半集都活不过,就因智商不在线被人咔嚓一刀了。
妺妩笑了笑,她打开窗户通了通了屋内的烟味,似乎有点奇怪这个系统竟然这时候才认清自己的缺陷:
“你本来就是个智障啊。”
666被这话气得顿了一顿,想了想之后气呼呼地反驳说:
“反正,反正那是龙霸天啊,不对霸天,比我更智障。我不是倒一就行了。”
果然这件事就和考试一样,不是自己垫底就很满足了!
妺妩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这个小系统追求的,还挺实在。
西风呼啸,冬至之后一日比一日更冷。一场场的落雪将全京城都银装素裹起来。
妺妩近些日子无事,就在府中逗着这两个智商垫底的蠢货。
一个是被逗后气的要炸,而另外一个被逗后却犹自不自知,仍然乐不可知的咬着尾巴转圈圈。
庭院之中,妺妩穿着一身火红色绒毛的大氅。
她跪坐在雪地里,把那只蠢霸天埋在雪中只露出一个头来。那蠢霸天还犹自傻乐着,等着妺妩把它彻底埋在雪中。
妺妩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这东西不是太胆大而是太傻,连自己释放威压都感觉不到。
好在她公主府家大业大,由着它怎么拆都还折腾着起。若是换作一平民人家,早就在打着骂着把它拆骨头炖肉吃了。
旁边路过的侍女们皆是掩唇嬉笑。
妺妩只给它露出了个鼻子来,就在此时,有侍卫来报道:
“殿下,孟家小侯爷又送来一礼,这次又是一人。”
凝梅、惜雪听了这话顿顿时警惕起来,心里对这小侯爷的印象差到了极致。
这小侯爷还没完没了了吗?
成天给她们公主塞些什么伶人小倌。简直是要带坏她们家公主。
妺妩挥了挥手,那侍卫将人带了进来,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那身形消瘦、柔弱可怜的女子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凝梅惜雪这才有些惊诧:
这不就是那个大胆到宣称自己与公主相像的那个花娘吗?如今看着可是狼狈的很,她怎会落到如此天地?
原来,孟烨磊那日买下她之后。萍韵自以为入了侯爵府会另有一番天地。
没想到小侯爷根本不屑去看她一眼,直接把她打发去做一浣洗衣衫的奴婢。
萍韵虽是入了贱籍,但是自幼在青楼之中被老鸨好生伺候,从来没有干过这般粗活。
秋冬日的水冰冷刺骨,手上起了冻疮。那些旁的侍女们似是得了人嘱托,竟都似是瞧不见一般,既不理会她,也不可怜她。
就这么几个月的功夫,那如花般的容颜便被搓磨的消散了一大半。肌肤也糙了很多。
如今在一看,那副脸蛋早已与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