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澹听闻此话,先是一顿,而后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
“才几个月的功夫,你竟如此依赖他?只可惜,此时他救不了你,也没有任何人救得了你!”
身上的感受可以忽略,可是那由心而生的绝望之感却会将一切希望都打破。
公子澹说完此话,妺妩就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崩溃地痛哭失声,随即便停止了挣扎,任由他摆布。
女子此时的神色,如同一只濒临绝境的小兽,得知自己再也没有活着的希望之后,目光之中那般的苍凉而绝望。
公子澹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既是恼火又带着懊恼。
他恨妺妩此时对那个“他”的依赖和爱慕,故而今日才会如此失控。
可是看到她这副痛不欲生的神色,自己的心中仿佛如针扎般密密地疼着。
明明是自己先得到了她。若非如此,白日的那个公子澹也只会忍痛放手而已。
明明是自己促成了一切,为何却遭她如此这般的抗拒?
可无论如何,即便他恨他痛,自己也一定要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腰封被扯至一旁,案子上的酒樽也狼藉地被打翻在地。
桌上剩余的百年美酒淅淅沥沥地流淌了一桌一地,陈酿醉人的气息铺散开来,却无人再去品味一二。
妺妩朦胧之间睁开泪眼,看着眼前将至的黑影,神色绝望不已。
就在此时,她却蓦然听到有一清脆的男子声音高声喊道:“住手!”
暗夜之中,一道雪亮的剑光晃的妺妩微微合了下眼眸。
她再次睁眼之时,便看到颜缙手执一柄长剑,剑尖直指着身前的公子澹。
公子澹困着她的动作一顿,随即抬手放开了妺妩。
他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黎院的事,真是什么时候都有你颜缙啊!”
颜缙这也听出了他此话背后的深意。
的确,他最近是时常来到梨院附近。
而今日,他看到院前公子殿下的侍卫,闻着从梨院之中飘出来的美酒香气,便知道应当是好事将近了。
他鼓足了勇气,才想要进入黎苑之中说出一句“恭喜”,也是想要让自己彻底死心释怀。
博裕也知道屋内二人在庆贺,此等好事多一人祝贺也好。便不曾阻挡于他。
可谁曾料到,他正打算敲门,就听到妺妩那悲痛欲绝的哭声。
他顾不得许多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几欲刺痛他的双眼。
顾不得想那许多,心中的愤怒让他拔剑直冲眼前的男子。
他没有理会公子澹的嘲讽,闷声开口说道:“公子澹!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承诺我的?”
那日当公子澹得知了真相之后,一面向他道歉,一面又说出自己一定不会再如此欺辱黎家小姐。他才会放心下来。
可是眼前,柔弱无依的女子被困住双手按在小几上,发丝散乱,脸上泪痕斑驳。一副慌张无措的模样,任何人看了恐都不会无动于衷。
可是困住她的男子却是那般冷静地旁观,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流泪抽泣。
说完此话,颜缙却发觉眼前的公子澹对他的话毫不在意。
他惊觉不对,出声问道:“不对!你不是公子澹,你究竟是何人?”
而此时的妺妩也已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她犹自心有余悸,抚着胸口喘着气。且因为刚刚男子的撩弄而软得几欲起不了身。
她以手扶着案几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冲着颜缙说道:
“大人快走!公子澹患的不是梦游症!”
听闻此话,颜缙心下一个恍然失神,就见到对面那激荡的剑气直冲向他。
原是公子澹因颜缙这般维护她,心中嫉恨如火般汹涌而起。竟拔出腰间佩剑,不管不顾地冲向颜缙攻去。
颜缙只得集中精神以剑相挡,但因心下有所疑虑顾忌。可对面的公子澹却丝毫不成顾及二人的情谊,专朝他的要害攻去。
不多时,颜缙身上便挂了彩。手臂和肩上都被划破了皮肉,鲜血渐渐染红了衣衫。
因被划破了上臂而一时吃痛,颜缙被公子澹捉住破绽击落了剑柄。
眼看龙渊剑冲着他的心口而去。颜缙躲闪不及,只得闭上了双目,等待死亡降临。
可半晌过去,他却没有感到刺入心脉的疼痛。他一睁眼,就看着那一袭白衣的柔弱佳人挡在自己身前,剑尖离她身前不过一寸之距。
眼下,妺妩挡在颜缙身前,那锋锐的剑尖直指妺妩咽喉之处。
公子澹看着身前二人,一个作为门客,竟拿剑威胁主君。而另外一个作为他的女人,却舍身相护旁人。
可真是郎情妾意,好一对儿生死鸳鸯啊!
他看着妺妩,沉声质问:“你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妺妩摇了摇头,却坚定地说到:“妾只知道,公子殿下若知道颜缙是被你杀掉的,一定会悲痛欲绝。妾绝不愿他难过。”
而就在此时,门外的守卫也听到了屋内打斗之声。
博裕带着众人冲入院内,却看到一向被尊为上宾的颜缙大人浑身是血。
而据说即将成为公子夫人的黎小姐却挡在他的身前,这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