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澹说完这话,登时便觉得不妥。他做出这般禽兽行径, 此刻竟然头昏脑胀地问眼前佳人自己曾怎样强迫于她。
果然, 他登时感到怀中之人身体一僵。
妺妩咬着下唇, 似是因回忆起夜间发生的事而浑身战栗。
公子澹赶忙搂紧怀中女子,急急地道歉:“是我不好, 我一时昏了头。”
妺妩将侧脸靠在男子的胸膛上, 过了半晌,才微不可查地低声说道:
“夜间的殿下对妾有些无礼,没有白日公子对妾的温柔体贴。”
公子澹看过她身上的痕迹, 自然知道自己夜间是多么的粗暴无礼。他怜惜地吻了吻妺妩身后的乌丽长发, 才说道:
“梦游之症虽然稀少,但是也有治疗之法。日后,我必会温柔以待, 绝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待你。”
妺妩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倚着男子的胸膛。
公子澹紧紧搂着怀中之人,只是这般衣衫相贴, 便竟已十分满足。
他想着自己要早日求娶,要赶紧治好怀中之人的病,要先备好三书六聘,才能将人赶紧娶入府中。
屋外微风拂过梧桐, 树叶飒飒作响。不知不觉中就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直到随侍在外间禀报,屋内的二人才如同梦醒一般,赶忙分开。
公子澹的随从禀报,说是黎青已然跪了一个时辰。之后该如何处置。
公子澹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并不欲见那黎青,只是让那人出府离去。
黎青在屋外被几个侍女颤颤巍巍地扶起来,腿脚又疼又麻,刚一抬腿就差点又摔了一跤。
作为一个贵女,在这人来人往的公子府院前被罚下跪。那些经过的侍女随从皆是异眼相待,她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全然无脸。
直到她出府被扶上马车后,她才敢目露凶光,咬着牙恨着妺妩和公子澹。
不过想到姐姐的未婚夫正对自己青眼有加,这才心中好转了些。
她掀开车侧帷帐,对随从说道:“去二公子府。”
黎青的去向很快就被公子澹派去的人回报了来。
公子澹先前出言试探黎青,觉得这个女子心思浮于表面。虽恶毒却沉不住气。并不是是个能计划周密诡局之人。
能将下毒做的这般滴水不漏,定是心思缜密之人才能做得到。黎青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故而就派人前去跟踪。
颜缙听着那侍卫的描述,略一思忖,却想到了其他的事:
“公子说有人故意破坏您的名声。恐是意图借此生事。这件事背后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殿下还是早早处理此事,断绝了那人日后的陷阱才行。”
公子澹握着茶盏顿了一顿,半晌后才说道:
“此事我定会查个明白。只是这污名之事,就不劳子瑜费心了。”
颜缙心中诧异,正要冲口而问,却突然恍然明白了。
“殿下,你竟真的要如此吗?”
妺妩是二公子的未来妻子,虽然二人三书六礼都没有走完,但是那也是公子澹未来的弟妹。
公子澹若在此时突然求娶妺妩,定会让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何况妺妩日前正住在公子府上,由他亲手治病,坊间的话恐怕就会说得更加难听了。
即使公子澹在此刻证明得了自己的清白,可但凡他提出求娶一事,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便都打了水漂。
如此看来,明知前方有陷阱,公子澹却依然步入其中。而那陷阱深浅又有何危险,他们却还未曾得知。
一时间,不知是对自己的好友感到担心忧虑,还是因心中那点隐秘的情绪,颜缙便开口阻止道:
“殿下,您现在无异于如履薄冰。稍行偏差便可能万劫不复。您还记得,原先请我来府上曾说过什么,您如今因一己私欲,又欲置我于何地?”
如今朝野上下虽看着一片平静,但是那不过是因如今天子手段很辣,才将那遍地野火压制在严刑酷法之下。
倘若日后天子薨,上至朝野掀风起浪,下至百姓星火燎原。倘若没有一个得民心者能彻底压制,恐怕国将危矣。
这一切他看得透,公子澹亦看得透。二人皆有平定乱世之心,又有纵横四海之能。
公子澹初见他之时,便曾许诺必会造就盛世百姓安晏。
颜缙也因此而出山,从此入这乱局,只为他那个承诺,一同弈谱盛世。
公子澹听闻此话,却依旧毫不犹豫地对他说道:
“我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但我也不会辜负对她的承诺。这二者并不会矛盾。不过是稍辛苦了些,子瑜不必担心。孤还承担得起。”
颜缙听着此话,想着自己作为好友理应祝福,可是他现下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心中含着失落和酸楚,只是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还请殿下不要辜负了天下百姓的厚望。”
公子澹听闻此句,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似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便谢谢子瑜理解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和我打一架了。”
一时间,二人又想起了那日在竹林间,形象全无,分外狼狈。想来皆是爽朗一笑,随